毕竟苏凌如今面对到的敌人,从来没有过的强大......
苏凌自然不可能真的杀了韩惊戈,也总不能让他就这样一直的跪着。
半晌,苏凌才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浊气,狠狠瞪了韩惊戈一眼道:“滚起来!......”
韩惊戈浑身一颤,这才惶恐地站起身来,头一低,不敢再说话。
苏凌神色阴沉,半晌方一字一顿道:“韩惊戈,你给本督领听清楚了,一次机会......本督领只给你一次解释的机会,若是你不能够自圆其说,那就别怪本督领按暗影司的规矩办事了!”
韩惊戈这才点了点头,头上的汗珠密布,却也不敢擦,正色道:“回禀苏督领,属下调查陈扬,的确逾矩......但是,属下并无怀疑督领的意思,也不是想要调查督领您......而是当属下看到陈扬的档案时,本能地感觉到此人有问题,加之此人平素在暗影司中左右逢源,更对段威段督司颇有谄媚之嫌疑......所以,才引起了属下的怀疑。”
他顿了顿,咽了咽口水又道:“毕竟京都暗影司,乃是整个大晋各处暗影司的核心和中枢,所以,属下担心此人乃是其他势力派来的探子,因此属下想要弄清楚他的来历......所以在听出他乃旧漳人氏口音之后,为了不走漏风声,才贸然单独行动......查清了陈扬乃是旧漳的牢头......继而也听到了督领您与陈扬之间有些关联的传闻......”
说到这里,韩惊戈赶紧又解释道:“属下知道擅自行动,单独离京,此乃大错特错之行为......但请督领相信,属下所做的一切,没有半点私心,只是为了暗影司的安危着想啊......请督领明察!”
苏凌听了,半晌不言不语,只是阴沉着脸盯着韩惊戈,似乎是在审视他一般。
韩惊戈不敢与苏凌对视,头深深的低着,噤若寒蝉。
半晌,苏凌的声音依旧低沉,但语气似乎缓和了一些道:“传闻......呵呵,韩惊戈,你这个词用的......很妙啊!你辛辛苦苦打探来的情报密辛,到了我与陈扬关系这一节上,仅仅只是一些传闻?你觉得本督领会相信你说的话么?你当本督领是三岁小孩不成?”
韩惊戈赶紧又解释道:“督领明察!......韩惊戈所言句句属实,绝对没有哄骗督领的意思......属下打探到有关陈扬与督领之间的事情,只是一些只言片语,根本没有任何实质的意义......苏督领请想,那陈扬的亲戚,不过是一普通百姓,不过是听了几耳朵而已,关于督领与陈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有什么事情......他自己都说不清楚,所知道的,也不过是道听途说,以讹传讹罢了,所以属下根本没有听进去,只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仅此而已!”
苏凌听了,心中暗自思忖。
关于韩惊戈这样的解释,苏凌不能说完全不相信,也不能说完全不信,韩惊戈到底是都已经将他与陈扬之间的事情摸清楚了多少,是不是如他所说,只是一些所谓的“传闻”,还是确有实证,都已经无关紧要了。
毕竟苏凌之前已经开门见山的将陈扬与自己的关系,还有旧漳之事,都和盘托出了,苏凌愤怒的是,他瞒着所有人,更是千里迢迢前往旧漳调查陈扬的底细,更有调查他的嫌疑。
这样的韩惊戈实在目中无人,胆大妄为,目中没有将自己这个暗影司总司副督领和朝廷与丞相双封的京畿道黜置使放在眼里了。
他之所以一副大怒的神色,更是怒骂韩惊戈,就是要表明自己对他已经忍耐到极限的态度,告诉韩惊戈,就算他再有能力,再能查出什么,也要有个尺度。
这尺度越过了,便是坏了规矩,不守本分。
见他这样说,苏凌这才寒着脸,一字一顿道:“你查出什么,是实证还是如你所说的传闻,已然无关紧要了,因为,我做了什么,已然都对你言说了,既然没有想过瞒你,我自然不怕你以此作为把柄要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