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二十一年深秋,天津法租界巴黎路15号的洋楼里,石原熏带着6名特高课精锐扑向代号为“白塔”的秘密电台。
他们接到密报:奉军情报组每晚10点准时发报。
破门而入时,电报机确实闪着绿光,但并没有发现情报员。
石原熏等人刚踏进书房,法式吊灯突然大亮。
窗外传来铁栅栏落锁的声响,书架后转出三个穿蓝布长衫的持枪汉子,洋楼周围也是他们的人。
石原熏等人被捕了。
在英租界废弃冰窖改装的审讯室里,他们用冻硬的鲱鱼抽打石原熏的脚心——这种东北土法不会留伤却能让人痛到失禁。
第三天,审讯官搬来烧红的火盆,把石原熏最珍视的天皇御赐怀表悬在上方:“说密码,还是看它化掉?”
石原熏当然不会说,但是一同行动的人中出了叛徒。
审讯人员便每天通报顺藤摸瓜铲除特高课势力的信息,一时间给石原熏极大的压力。
那时候,每天清晨,铁门开启的刺耳声响成了石原熏的噩梦。
审讯官总会带着一叠新鲜的情报档案进来,慢条斯理地念给他听:“昨天晌午,日租界曙街的吉田楼后厨,你们特高课的密点被端了。傍晚,代号'老码头'的特工在劝业场二楼厕所被抓个正着......”
档案里还夹着现场照片——破碎的电台、同伴被反绑的双手,甚至还有几具尸体。
当时,石原熏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要维持面部肌肉的松弛。
最折磨的是那些细节太过真实:被捕者衬衫第三颗纽扣上的暗记)、被起获的密码本扉页折角方式(真伪识别标志)......
这些只有内部人才知晓的特征,像钝刀般一寸寸凌迟着他的神经。
当审讯官故意把同伴的惨叫录音在深夜播放时,他第一次对着牢房的铁窗呕吐起来——不是恐惧,而是对自己无能为力的极致愤怒。
收回思绪,石原熏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老练特工才有的锐利:“时间越长,对你们就越发的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