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剑峰后崖...第三棵红松底下…”
说着,眼神忽然有些涣散。
“藏着...青梅酿...有空记得取出来…”
声音渐小,继续道:
“及笄礼那天的...嫁衣...也备好了,原本想着回去送你的,现在只能你自己去拿了…”
蓝如水听着,浑身剧震。
“师父!”
情绪终于崩溃,额头抵着老人的手背痛哭失声,“你别死好不好,我还没入归墟呢,您不是说过等我的嘛…您别死…别死…我不准你死,我让你喝酒,我不管你了,想喝多少就喝多…”
一只麻雀落在城墙箭垛上,歪头看着这一幕。
宋令关目光越过徒弟颤抖的肩膀,望着天边最后一缕霞光,嘴角慢慢扬起:
“好…好…好…咳咳…”
应承着,只是办不到了。
又一次咳嗽起来,喷出的血沫溅在蓝如水月白的衣襟上,像雪地里绽开的红梅。
当咳嗽平息时,老人的眼神已然涣散,却还挣扎着抬起手,虚虚指向她腰间:
“剑穗...歪了...”
蓝如水低头看自己纹丝不动的剑穗,再抬头时,师父的手正缓缓垂落。
一把抓住按在自己脸上,那掌心还残留着淡淡的酒香与血腥气。
“我知道...”
蓝如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您是不是又要说'剑者心正则器正'...”
话音未落,掌心下的温度突然开始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