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兰香嚎了大半个钟头,见没有一个人搭理她,便摔上屋门渐渐地也熄了声。
在文化馆当学徒期间,敏敏学到的不仅仅是手艺。
师傅们抽出空闲也会教她认字。
这次寄回来的东西里就夹带了书信。
其中除了东西的分配外,还附带着跟师傅们的合影外加详细的近况阐述。
见到照片上扎红头绳梳着两根麻花辫,被几个浑身溢满文化气息的老同志簇拥在中间的敏敏,陈桂芬直接红了眼眶。
再一听贺宏进念起书信上敏敏的近况,陈桂芬擤了一把鼻涕,把照片按着贴在心口,眼泪直淌。
敏敏能谋到好的出路,这事固然让人感到高兴和欣慰。
可一想贺大哥和赵兰香是那样的东西,敏敏从那么一小点就被带着出去谋生路,陈桂芬心里就很不是个滋味,感到极其的心伤。
可怜的娃娃,这辈子没投到个好胎。
要不是有个愿意搭把手的小叔、小婶在,这一辈子可怎么是好?
贺宏进也很是感慨。
但他毕竟是个男同志,年纪又上来了,情感方面更深沉、压得住些。
抽了一口旱烟,贺宏进把着烟杆在桌角敲了敲:
“行了!这事儿有什么好哭的?她苦也苦过了,苦尽甘来!以后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你就瞧好了吧!”
陈桂芬听他说得也是,登时破涕为笑擦了眼泪。
敏敏寄回来一大兜子的东西,哪些是给谁的都做了标注。
贺宏进在旁边按照信上念,陈桂芬就在桌子的另一头慢慢收捡。
期间贺大哥从村里经过听见消息,后知后觉的赶回家里时,陈桂芬早把东西分得差不多了。
贺大哥还算是心里比较有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