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楚凌风和柳飞扬的想法竟然不谋而合——原来爱情会让人如此盲目!
楚凌风突然升起了一阵感动,觉得此时眼瞎的秦凛闪闪发光,十分耀眼。
秦凛继续说道:“虽然他文笔一般,主次不分,平铺直叙,没有重点,疑似偏题……”
楚凌风被连插五刀,不感动了。
“好。”王镜镜开始鼓掌。
同学们见她鼓掌,也乖巧地跟着鼓掌。
“我为什么要把楚凌风同学的作文念给你们听呢?”王镜镜说,“因为他对‘春天的道路依然充满泥泞’这句话理解失误,我没有给他高分。可是我想用这篇文章告诉你们,真正的好文章,需要用创作者的真实情感,来引起读者灵魂的共振。”
“秦凛和王枫的文章很好,在我从教近十年的时间里,也没有几篇能比他们更好。结构工整精巧,辞藻准确华丽,你们私下可以借他们的卷子看看。但是我想说,我们永远也不会缺这种文章,这是匠人的文章,不是大师的文章。”
“评分体系造就这种文章,这很不错。但如果我们要跳出这张试卷,往文学的更深处走,我希望你们记住,与真正的情感相比,辞藻只是锦上添花,”她说,“当然,这不代表秦凛和王枫的文章不好,他们非常棒。”
班里的同学们大概明白了王镜镜的意思。
“除了我们班的,我还帮忙阅了五班的作文,一百多张卷子,只有楚凌风这张,是真的想为写信对象做一些什么的,没有看着优美但没有用的句子,反而尽力为脱贫攻坚提了一些自己的建议与解决方法。”
“实干兴邦,同学们。”王镜镜说。
整个班级沉默下来。他们知道王镜镜本不必说这些,因为只要按照惯例的套路来,用排比句的开头,中间举几个“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之类的排比段的事迹,引用几句名人名言,把时间线串起来,辞藻漂亮,结尾咏叹点题,就算拿不到高分,但也不会差。
但王镜镜还是多说了一点,哪怕他们可能用不上。
靠门的第四排突然发出声音:“老师!那楚凌风也就只是在卷子上写写啊!”
班级依然沉默,只不过这次是尴尬的沉默。
好几个同学朝对方使眼色,表达“张家豪是不是有病啊”的共同意味。
楚凌风默默举手,举得不高,看着没什么底气。
“你说。”王镜镜道。
“老师,我考完试就回家查这个了……我妈的秘书应该早就联系好了……现在那个路应该正在修呢……”
全班哗然,王镜镜也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