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耶律原最终还是给了他一个最愚蠢的答案。
耶律大贺沉默半晌,沙哑道:“父汗知道了,我不会败的。”
耶律原闻言,如蒙大赦。
然而还未等他喘口气,耶律大贺接下来的话却让他心脏一缩。
“但,若是真有那一天,我希望你能活下去,不管是用什么方式。”
“那位奉王很厉害没错,但奉王终究是庆人,是中原人,是夏人。自古以来,中原人无数次打败过我们,但从未真正征服过这片土地。”
“我们契丹人是狼,中原人是羊,或许羊群中偶尔会生出几只强壮的异类,但羊终究没办法在这片土地存活,唯有狼才可以!”
耶律大贺看向耶律原,一字一句道:“记住,忍辱负重地活着,比悲壮地死去更需要勇气!”
耶律原微微一颤,随后低头道:“儿臣,铭记于心。”
耶律大贺也不知道自己这番话,长子是否能听进去,但此刻他已经没有时间管这些事了。
“明日我会离开上京,国内之事就由你监管,莫要让我失望。”
耶律原大惊:“父汗要去哪里?”
耶律大贺淡然道:“其他部族的小崽子们以为我老了,对我的命令阳奉阴违,一拖再拖。”
“部族的牲口都快死绝了,眼看着今年春天都抗不过去,这群懦夫竟然宁可饿死,也不敢与那位奉王开战。”
“我要亲自走一趟,召集兵马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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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威元年四月,十余年未亲自挂帅出征的耶律大贺离开了契丹上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