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斌脸色又白了一分,王虎那厮却是不在意地挥了挥手:“那钱老您先吃着,俺先去处理一下。”
或是对钱斌早就厌烦了,此刻终于被王虎找到了由头,这一走便没再回来。
钱斌心中虽怒,但奉国军政分家,他的地位再高也不能插手军务。
慢慢冷静了下来,他只得先给李彻写信说明情况,并准备留下来好好劝说。
然而接下来今天,他连王虎的面都没见到,城中却已涌入近万难民。
粮食早就不够用了,王虎只得降低难民们的口粮,当夜就有暴民冲击官仓。
钱斌坐不住了,不顾影响地找上门去,王虎竟都轻飘飘一句‘自有安排’带过。
第五日,拂晓时刻,狼烟撕破了雨幕。
狼烟升起,有敌寇边!
钱斌冲出厢房时,整座城都在颤抖。
马蹄声混着哭喊从四面八方涌来,他抓着一把剑就往城头跑,刚登上城墙,就看见王虎站在城楼上,看不清表情。
“是契丹人的先锋!”了望塔上士卒的嘶喊变了调,“契丹骑兵驱赶流民当盾牌!”
钱斌扑到垛口,寒气顺着指尖窜上脊梁。
黑压压的人潮如溃堤洪水,白发老翁被推搡着扑倒,转眼就被铁蹄踏成肉泥,妇孺哭喊声不绝于耳。
契丹狼旗在晨雾中若隐若现,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跟在难民潮后方,犹如跗骨之蛆。
“开城门!”王虎突然大吼。
“不可!”钱斌死死攥住令旗,“你看人群里有青壮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