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霖没有为庆帝的夸赞而窃喜。
不知为何,此时他甚至都不再因为面前的皇帝,而感到恐惧。
“大哥已薨,父皇为何秘不发丧,任由他身体腐烂?”
李霖的话似乎刺痛了庆帝的神经,他狠厉地看向李霖,声调开始上扬:
“你在质问朕?”
李霖平静地看向他,缓声道:
“不!这只是儿臣......只是一个儿子在询问他的父亲。”
此言一出,庆帝的表情瞬间凝固。
他终于认真地看向李霖,不带任何伪装,不带任何目的地看向他的儿子。
这一瞬间,皇帝仿佛听到了心中某个东西断裂的声音,只觉鼻头一酸,略显浑浊的双眼逐渐模糊。
“朕......朕......”庆帝似乎在轻叹,“朕只是需要一些时间,好好想一想。”
放任皇子争斗,是庆帝早已定下的计划。
他当然可以用‘自古雄才多磨难,从来纨绔少伟男’这样的话,来解释自己的所作所为。
大庆需要一个英明的接班人,而未经过磨砺和竞争的储君,显然难以继承这份职责。
但在夜深人静之时,庆帝何尝不会想,自己这么做是为了大庆更多一些,还是为了自己的皇权稳定更多一些?
事到如今,终于有一个儿子因为此没了命,而且还是他的长子。
庆帝清楚,自己走不了回头路了。
这是,他不知道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