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牧上前一礼,口中称着前辈,道明了来意,但老翁却丝毫不动,若非还在晃动着的二郎腿,众人便以为他睡着了。
龙七眉头微皱,正要上前,却被赤琰子扯住了,他回头看去,却见赤琰子朝他摇了摇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这才忍了下来。
老翁调皮地抬了下帽子,只露出一只眼,犀利地扫视了一眼众人,便再次将帽子掩了起来。
“流云随风逝水渊,清晖浮月覆寒潭。”
什么驴唇不对马嘴?
莫名其妙地一阵酸儒,说的一行人摸不着头脑,可桑牧却听明白了。
不止是桑牧,还有博落回。
“看来在下只能止步于此了……”
“什么意思?”
龙七不解,众人亦是不明就里,皆看向博落回,却只见他神情释然。
“与诸位同门一场,虽言交甚浅,却也算是一场际遇,如今缘分已尽,是时候分开了。”
“分开?你要去哪?”阿道眨巴着眼,仰着头问道。
博落回笑着揉了揉阿道的头发:“我本想着添一份力再行了结,终究还是妄念了。”
听到这里,龙七哪里还不明白?
先前在鬼门前,龙七便心生疑窦,他们几个须得借由白无常的稻草,才能安然地踏入冥界,可博落回竟能在冥界如履平地,这就说不过去了。
如今看来,正是应了龙七所想:能在冥界如此轻松,怕是早就是个死人了。
想明白了这些,龙七闭着眼扭过了头。
诚然二人相交不多,但终究有同门之谊,这种事情,着实难以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