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乔幽坐在一旁,没有参与他们父子的话题。
天气还热,又没外人,袁松也不是对儿女苛刻的人,看袁煦满头是汗,就让他随他们坐一会再走。
中洛的茶楼,茶客们谈论的话题也不像别的地方多是家长里短,反是紧跟时事。
总有那么一些人,不在朝堂,却比身在朝堂的许多人消息灵通多了,总能打听到一些让人都不敢打听的事情。
比如,庆王府的郑侧妃才去牢里看了她那身为前吏部尚书的老父亲,才第二日就有人知道了,还顺带打听打了前因后果。
就是关于庆王为了成全这位宠妃的孝心,到底求了青皇多久、又跪了多久、在哪求的,没有统一的说法。
有人说这是庆王在御书房跪了整整三天,人都跪晕了,青皇被他的诚意打动,才同意的,有人则听说,庆王为了此事在烈日之下,跪了两日,人都发了暑热,现在还没好……
不过,大家一致赞同,庆王对这位郑侧妃是真的宠爱,多年来心意未改,算得上是佳婿了,也有人感慨庆王肯定是真的问心无愧,乃是至纯至善之人,不然谁这个时候会去替那拖累了他的半个老丈人做到这个地步,这别说心中有鬼了,换了没鬼的,肯定都是能避多远是多远,怎么可能去惹这个麻烦,增加自己的嫌疑……
自从郑家全部被下狱之后,这一系列事件备受大家关注,别说在朝为官的人重点关注,像袁煦这种以后有心入仕的人,与同窗好友聚在一起也会有讨论。
他认真听了听,听多了不免也觉得这庆王也是个有情有义之人,身为皇家子弟,没有在这个时候与郑家划清界限,还不惧人言,替郑勉求情,真的是十分难得了,乃是真正的儒家君子。
袁松听到他这么一说,杯子里的茶,瞬间多出了苦味。
过了片刻,袁煦察觉到自己老父亲看他的眼神颇有些无奈,回想了一下刚才的话小声问道:“儿子,说得不对?”
袁松想说他两句,一时都不知道怎么说,有点怀疑他到底是不是他和他娘亲生的。
袁煦将纯真不解的眼神转向水乔幽。
水乔幽看着他们父子俩的神色,给袁煦道了一句,“物极必反。”
袁煦听得云里雾里,似懂非懂。
袁松庆幸,幸亏还有这么个聪慧的妹妹可以帮他,不然他下半辈子怕是只剩下叹气的命了,心想以后看来必须得给他说个聪慧的媳妇,否则以后的孙子孙女不得全像这傻儿子。
这日,对水乔幽来讲,总体算得上又是清闲的一日。从茶楼出来,时辰已经不早,袁松就让水乔幽下值了。
水乔幽回去的路上,未再像前一日一样被人拦住去路,她也未再去过茶楼酒楼之类的地方,径直回到了住处。
因她忘记喝药的次数太多,甜瓜看到她进屋就提醒她喝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