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好年见了此人,被家人搀扶下了马车。
“右相。”
右相目光惊喜地打量他:“我就知道,苏老不论身处何处,都会活得自洽通透。陇州十几年,不过平添了几丝银发而已。苏老,还是本相心里的那个苏老。”
苏浩年笑笑。
“右相亲自来迎,苏某惶恐。”
右相道:“今日若换成别人,本相却是不会如此勤快。可今日是苏老回来,本相在府中如何都是坐不住的。”
欧阳大学士也走上前来。
“苏兄,这一路辛苦了。”
苏浩年看着欧阳大学士:“苏某何德何能,不仅惊动了右相,还惊动了大学士。”
“苏老在我等心中,德高望重,如今你得以平反,我等都按捺不住心中喜悦。如右相所说,今日这等日子,必得城门相迎才是,以聊表十几年的挂念。”
夏桉是绝对没有想到,外祖父的归来会得到如此隆重的相迎。
一来,有这么多学子依然不忘外祖父的教育之恩,过来跪迎外祖父回京,可见外祖父当年教育之恩有多深厚。
二来,她万万没想到如欧阳大学士、右相这种在朝中极有影响力的人物,也会在这种时候来城门迎接外祖父,可见外祖父当年在朝中影响力有多大。
这位一直存活在她想象中的外祖父,今日终于在她眼前具象化。
他并不是母亲出身里那个不可多提的罪臣父亲。
他是如此有风骨、又受人尊敬的老者。
这时,苏家其他两个儿子也下了车,二子一眼就认出人群后头那个已经泪流满面的妹妹。
他碰了碰苏浩年的胳膊,“父亲,宛心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