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再好的兵法,以初阵之将、新募之兵,对抗这种极为成熟的军队,不要说直面刘承宗和黄台吉,甚至都不需偏裨之将。
就在岭东整天给他军帐里送饭的那个捉刀小卒张勇,只怕引一军便可横行江南。
他钱士升只看了这一场仗,心中对战争的认知就全面改写,那张勇又该跟着刘承宗看了多少行军变化、战阵交锋?
若要面对这样的对手,关门在家研习再多兵书,纸上谈兵又有何用?
“兵法千章万句,不如实经一战。”
钱士升摇摇头,表情突然顿住,好像想到了身边,对次子钱棅道:“你总爱追着钱栴玩,回趟嘉善,告诉钱栴,扬州高邮有个指挥使,用兵不错,剿贼平叛甚为得力,若真有意军事,我传书一封,你们两个去高邮学些东西。”
这话虽然是对小儿子说的,但俩儿子听了一起愣住。
指……指挥使?
钱士升,扬州指挥使,用兵不错。
这仨词,任意两个词都没办法搭配到一起。
首先钱士升很难跟指挥使这一级武官打上交道,实际上总兵都很难巴结到内阁辅臣,也没有必要巴结。
两边几乎是各走各路。
何况扬州的指挥使,他压根就没有用兵的机会啊。
兄弟俩不是没见过南直隶的武官,就比如田贵妃的父亲田弘遇,那就是南直隶的武官出身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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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兵法韬略有多高,钱氏兄弟俩是不知道,但他知道,说田弘遇熟悉秦淮河上每一名歌姬,可能是有些夸张了,但每一条画舫都有他的熟人,准没有错。
人只会主动精进能化为实际收益的技能。
在江南当武官,尤其是运河上的武官,这一职业需要很高的素质,但武艺、兵法、战阵才能,并非必须素养。
就算有英雄,也无用武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