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迁叹了口气,望着旁边蒋冕的书案。
今日要批阅的疏奏又变多了啊,但却能理解严成锦此举的用意,当年高皇帝废行中书省,就是限制中书省的权力,眼下这样做无疑是先下手,赶在太上皇整饬之前。
将内阁保存下来。
若五年一次,皇帝觉得某大学士权柄太盛,可以到任期满后,令他致仕。
这样的内阁才会长存。
“你这家伙,想的办法倒是不错,只是,蒋公也太冤了吧?”
严成锦颔首点头,“蒋公确实冤,可无蒋公致仕,也无缘由整饬内阁。”
就算是宋高宗这样的昏君,想要杀岳飞,也要编个莫须有的罪名。
没有困难制造上,大抵就是这个道理。
皇帝无缘无故就整饬吏治,难免会让百官寒心,还有谁会向朝廷效忠?
张升轻哼一声,他素来与蒋冕交好,有些不满严成锦此举。
严成锦走出内阁,却被萧敬做贼般喊去后宫一趟。
还是那座不起眼的偏殿。
走进门,太上皇弘治坐在御椅上,身前是一席菜肴。
还有跪在金砖上的朱厚照。
不必问,此番巡查回来,看到天下还有数不清的饥民,在给朱厚照鞭笞呢。
太上皇弘治目光灼灼,看着严成锦,“你这家伙,知寡人想削内阁?”
“臣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