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散了架,他的家也从此散了架。
这些污痕,是他亲眼看着的,从父亲身上留下的血。
也是因为出了人命,王建没敢对他用太多的手段,父亲死后,他仍旧依托了父亲的血,得以许多安宁。
仇恨烧干的眼眸淌不出泪,只有沙哑痛苦的泣声悠悠回荡,徒做悔恨的无用之功。
窗外晚风悄悄卷起一片云,轻盈的遮住月儿关切的目光。
荼九留恋的回望小院,而后冷下了眼眸。
王建家距离这里只有几十米,他没有用很多时间,就悄无声息的来到了一处普通的院门前。
现在已经是半夜了,家家都陷入了沉睡。
荼九看着面前高过他两头的围墙,轻盈的跃起,借着墙头撑起身体,没费什么力气就翻过了围墙。
厨房就在院门一侧,门上只挂了门栓,并没有上锁,他小心的推开门,从缝隙中钻进去,很快就找好了下毒的目标。
灶台旁边的米缸。
他不曾犹豫,从口袋里拿出用牛皮纸包裹的铁盒,稳稳当当的打开牛皮纸,手指按住盒盖。
“哒——”
半启的盒盖被一只手捏住,致命的毒液重归黑暗。
荼九脸色难看,豁然回头。
“成青风!”
高大的青年收回手,把铁盒收入口袋,便拉着他出了厨房。
荼九一语不发的任由他拉扯,眼神却始终冷冷的徘徊在他的脸上。
两道身影悄然翻出围墙,在夜色中无声无息的返回了荼家。
刚一进院门,荼九偏甩开了成青风的手,语气阴沉:“你一直都在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