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皮艰难的撩起来:“你瞧瞧,你之前还劝本宫和陛下说说,让大公主吃一些出嫁,可陛下如今如此孝敬太后,本宫又能说什么呢,陛下会为了阿念驳了太后的意思?”
苏锦苦笑一声儿,想起女儿宁死不屈,她心酸不已,那个一直盘旋在脑海里的念头又窜了起来,顿时便是心跳如雷。
紫烟看出她的意思,一时脸色煞白,她的手忍不住软了软,口中轻唤道:“娘娘,您要想想大公主…”
“本宫就是念着她,才敢做。”苏锦无奈,她揉了揉眉心:“好了,你别怕,本宫也只是想想。”
紫烟咬着嘴唇点点头,苏锦是坐不下去了,她回了炕上,只可惜翻来覆去睡不着,只是躺着罢了。
终于熄了灯,也算是安顿下来,紫烟小声儿的退出来,在房檐下站着,心口却是堵得慌,她抬着头往东边儿看了看,那边儿的灯火还亮着。
而彼时,玉兰正在为左郦揉腿,是之前的老毛病了,一到了冬日就疼。
方才泡了药浴,这会儿已经算是疏解了。
玉兰抬头看一眼,灯下坐着手中翻看经书的左郦,她轻声儿道:“娘娘,奴婢瞧二皇子可是生的真好呢。”
闻言,左郦挑了挑眉头,她轻轻放在手里的经书,细长的手指动了动,她的柔软的指腹点在经书上,清冷的视线落在了玉兰的身上。
她眯了眯眼眸,忽然轻叹一声儿:“只可惜了,那么好的孩子,你说年幼失了母亲,如何是好呢。”
玉兰小心的抬起左郦的腿,用毛巾擦干了,她才接着道:“娘娘实在是心慈,什么失了母亲,您是国母,普天之下所有的孩儿莫不是您的孩儿,后宫之中,嫔妾生了孩子,可再是抬举,不过是妾室,是奴婢。”
她的语气稍顿了顿,她又道:“您是皇后,是国母,更是所有皇子和公主的嫡母,您才是他们的母亲,您在,何谈二皇子失了母亲呢。”
左郦的心情好了起来,她微微低头,慢条斯理的卸下去右手的护甲,她道:“你说的对,他们本来是本宫的孩子。”
她扯了扯嘴唇,忍不住想起来李乾方在车上对她的讽刺,她心中隐隐的有些窃喜,紧紧的握了握拳头,她的道:“陛下的一片心意,只可惜是要被辜负了,你说陛下若是知道太后所谋划的一切,他是不是得把太后恨死了。”
写到这里,左郦忍着自己不笑出来,玉兰敛下眉眼,她掐了掐自己的手心儿:“娘娘,大爷昨夜已经过来守着了。”
一句话,让左郦收敛了脸上的表情,她抬了抬下巴,眯着眼睛:“那个无能的蠢货,待以后本宫把事儿都安定下来,一定要处置了他。”
左郦对于这个同父异母的庶出的弟弟,是恨透了,这辈子她最恨有人威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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