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大率先窜到前面,尾巴在风雪里竖得笔直,时不时回头看我们一眼;狼二紧随其后,鼻子贴着地面嗅来嗅去,蹄子踏得积雪咯吱作响;两头母狼则不远不近地跟在我们身侧,耳朵警惕地竖着。
方才散开的护卫们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围拢过来,呈扇形跟在后面,牛皮靴踩在雪地上,步子又轻又稳,只有风雪穿过他们藤甲的呜咽声,在空旷的山路上荡开。
风忽然转了向,卷着雪沫子斜斜打来,糊在脸上有些疼。
我牵着三女往最大的军帐走,路过一处矮营帐——瞧着也就两米来高,兽皮帘子被寒风掀起一角,我不经意瞥了眼,帐内竟有两道熟悉的影子。
小翼和小羽缩着脑袋,在帐里可怜兮兮地“啾啾”叫着,那模样活像受了委屈的孩子。
我脚步一顿,转头看向身侧三女。
蝶赶紧一缩脖子,指着颖辩解:“是大圆脸安排的,这次真不是俺!”
颖委屈巴巴地抿着嘴,拽了拽我袖子:“姐姐说把它们安置在空帐里……”
我无奈摇了摇头,大步掀帘踏入帐内。
帐里的两只巨鹰本缩着脑袋,见我进来,顿时“叽叽”叫得欢快,那双平时在外面能直挺挺立到两米多高的鹰身,此刻在矮帐里憋屈得厉害。
它们想伸展开近十米宽的翅膀,又顾忌着帐顶,扑腾了两下便悻悻收回,只一个劲用脑袋蹭我的胳膊,委屈劲儿全写在圆溜溜的眼睛里。
我伸手拍了拍它们坚硬的鹰嘴,沉声道:“出来吧。”
刚把它们带到帐外,两只巨鹰便像鱼入了海,“哗啦”一声展开双翼,十多米宽的羽翼带起一阵狂风,周遭的积雪被卷得漫天飞舞。
它们直起鹰背,昂首“啾啾”长鸣,声音清亮得盖过了风雪。
一旁的狼大狼二带着两头母狼,欢快地凑上前,用脑袋往巨鹰厚实的羽翼下蹭着,亲昵得很。
我望着这两鹰四狼重逢的热闹模样,笑着走上前,拍了拍巨鹰的头,随即朝远处山峦努了努嘴:“去吧。”
两只巨鹰像是听懂了,猛地一拍翅膀腾空而起,羽翼划破风雪,在天空中盘旋两圈,巨大的影子在雪地上忽明忽暗。
我站在雪地里仰头望着,看着它们舒展的羽翼在风中划出流畅的弧线,忽然抬手摸了摸下巴。
这俩家伙翅膀都快赶上帐子宽了,瞧着这稳健的样子……估摸着差不多能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