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猛地一挥手:“带人证!”
声落,侧门再次打开。
衙役领着三个人快步走上堂前。
当先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穿着半旧的绸衫,一看到苏小云,浑浊的老眼瞬间爆发出刻骨的仇恨,他颤巍巍指着苏小云,又指向被衙役抬上来的、苏小云方才在琴馆抚弄的那张断弦古琴,嘶声哭喊:
“刘三娘!你这毒妇!还我儿命来!这鱼尾焦桐琴是我儿最心爱之物啊!当年就是被你这妖妇在蔡州迷了心窍,连传家的琴都给了你!可怜我儿!被你骗尽家财,无颜见人,一根绳子吊死在了祠堂的梁上啊!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啊!今日终于让我找到了你这毒妇!”
老者捶胸顿足,老泪纵横,几乎晕厥。
紧接着,一个衣着朴素、面容憔悴的中年妇人扑了上来,她动作快如闪电,一把死死抓住苏小云的手腕,不顾她的尖叫挣扎,猛地将她的衣袖捋起,露出腕上一只成色极好、水头十足的翡翠镯子。
妇人眼中喷火,声音尖利得能刺破耳膜:“贱人!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镯子我刘家祖传之物,是给我未来儿媳妇的。是我那苦命的儿子私下偷出来给了你。你还敢戴着!你还敢戴着招摇撞骗!你还我儿子命来!还我镯子!”
她疯狂地撕扯着苏小云的手腕,仿佛要将那镯子连同她的骨头一起捏碎。
最后一个上来的,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壮硕汉子,他双目赤红,死死盯着苏小云的脸,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刘三娘!化成灰我也认得你!
三年前,在襄阳!我大哥带着全部身家去贩茶,就是着了你的道,被你骗得血本无归!
你当时叫什么?柳如烟!
对!就是柳如烟!我大哥回来就吐了血,没熬过三个月就去了!你这专吸人骨髓的妖雀!我杀了你!”
他怒吼着就要扑上去,却被衙役死死拦住。
三名人证出现,三桩血泪控诉,三件铁证如山。
人证物证俱在。苏小云那“忠义琴女”的画皮,被彻底撕得粉碎。露出了底下最肮脏、最丑陋的“淫雀”原形。
“天杀的娼妇!”
“挨千刀的骗子!”
“打死她!打死这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