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寅坤没那个心情,随便一摆头:“放着吧。”
阿耀把东西在旁边的小茶几放下,站在原地耵了会儿张着小嘴哭得脸色通红的婴儿,小到一只手就能拖起来,怎么看都怪可怜的,他不禁开口:“那个……,坤哥,要不我给他喂点吃的?他吃饱应该就不会哭——”
“那就哭死。”周寅坤听都不听完,睨着沙发上嗷嗷待哺的小婴儿,言语冷漠:“周夏夏没醒,吃什么吃,她要是醒不来,这小的就拿去给他妈当陪葬。”
坤哥的全部心思都在周夏夏身上,阿耀心里比谁都清楚。可就这么放着孩子不管,会出问题的,他忍不住还是多了句嘴:“坤哥,这孩子哭成这样,我是觉得,夏夏要是听见的话,肯定……会伤心的。”
“有完没完?”周寅坤不耐烦地在侧边的单人沙发坐下,眉头一皱:“出去。”
阿耀没敢在多话,“是,坤哥。”
临出门,他回头瞄了一眼,周寅坤坐在那,仍没什么动作。
门轻轻关上。
此时的房间内,阳光洒进通透的落地窗,而男人却坐在背光的阴影里,粗粝的拇指一下下地摩着手腕上那只红色的手绳。
这是跟周夏夏一起在香港的元宵灯会上买的,是一对。记得商铺老板说,上面的结叫“莫离结”,寓意可好得很。
“不离不弃,长厢厮守。”周寅坤叨念了遍当初老板说的话。婴儿的啼哭淹没了男人的低语,他仰头靠着,像极了胡言乱语:“花灯没烟花好看,烟花不如你好看。”
不知怎的,他忽然想起周夏夏看这小不点儿时的眼神,爱意就快从眼里溢出来,一搂在怀里就不愿撒手。
这孩子是她连命都差点没了才生下的,是他们的孩子。
想到这里,周寅坤瞥了眼茶几上那一大包东西,伸手扯过来,拿出里面的纸条仔细通读了一遍。
首先,确保双手清洁并消毒奶瓶。
男人起身,听话地去洗了那双脏成炭条儿似的手,将崭新的奶瓶也用清水冲洗的干干净净。
然后,使用40-50c的温水,避免过热破坏营养成分或过凉导致宝宝消化不良。周寅坤啧了声,哪那么多事儿,有的吃不错了。
脑子里骂骂咧咧,但男人手上还是按照阿耀抄下来的步骤一丝不苟地操作着。一平勺奶粉配30毫升水,奶瓶盖拧紧后,终于到了最后一步——轻轻摇匀。
这还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