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竟有如此不开眼的毛贼!”汪鸿与贺聪闻言,剑眉同时扬起,眼中寒光一闪。贺聪沉声问道:“被劫之处在何方位?”
“就在前面不远,林口外大路边!”乡农指向林子东头。
汪鸿对贺聪略一点头,转而对乡农温言道:“大哥稍安勿躁,在此稍候片刻。待我二人去将那不开眼的贼子教训一番,顺便将你的马儿夺回!”
乡农感激涕零,千恩万谢。汪鸿含笑摆手,与贺聪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身形如电,直扑林口!
这片林子到是颇大,方圆约有几十里,那乡农所说之处正是在靠林子的东头,距离林口路边尚是不远。二人掠至林口大路边,果如乡农所言。只听林内一声粗暴的断喝:“呔!留下买路财!”一个身材高大魁梧、以黑巾蒙面的汉子猛地跳将出来,手持一柄沉甸甸、寒光闪闪的厚背鬼头刀,不由分说便拦住了去路。此人虽蒙面,一双眼睛却贼溜溜地在汪鸿和贺聪身上来回扫视,尤其在贺聪脸上停留片刻,似有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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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鸿气定神闲,上前一步,故意装出几分书生气,拱手笑问:“这位壮士,在下身无长物,囊中羞涩。不知壮士横刀拦路,意欲何为啊?”
那蒙面贼人将鬼头刀当胸一横,喉咙里发出沙哑低沉的声音,如同破锣:“酸丁休要啰嗦!没钱?那就把你这匹好马留下!爷爷开恩,饶你二人两条狗命!”他目光贪婪地盯着汪鸿那匹神骏的‘乌云盖雪’。
汪鸿闻言,仰天发出一声清越悠长的朗笑,笑声穿林裂石,直冲云霄!笑声未落,他的人影已如鬼魅般倏然欺近至蒙面人身前。左手三指如钢钳般闪电般撮住鬼头刀刀脊,同时右掌看似随意地向前一推,一股凌厉无匹的劈空掌劲,无声无息却又迅疾如雷地撞向蒙面人胸口。
这一下快得超乎想象。蒙面人只觉眼前一花,兵刃已被锁死,奋力一抽竟纹丝不动。更可怕的是,一股沛然莫御的劲风已压至胸前。他吓得魂飞魄散,怪叫一声,哪里还顾得上兵器?双足猛地一点地面,竟以一个极其狼狈却异常迅捷的姿势倒纵出去,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心口要害。饶是如此,仍被那刚猛掌风的边缘扫中,落地时踉踉跄跄连退七八步才稳住身形,随即头也不回,抱头鼠窜,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密林深处,其轻功身法之快,竟与方才那粗鄙的拦路形象颇不相符。
汪鸿看着手中夺下的鬼头刀,又望了望那贼人消失的方向,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此人轻功造诣不弱,反应也极快,为何武艺招式却如此粗陋不堪。但他此时心思在夺回马匹上,也未深究,随手将鬼头刀掷入草丛。目光一扫,果然在一株大树后发现了乡农那匹瘦马。他牵过马匹,交还给千恩万谢的乡农。
“汪兄真乃是侠肝义胆,急公好义,小弟佩服!”贺聪由衷赞道,“今日当浮一大白!旁事休提,你我兄弟专心喝酒!”
汪鸿豪气顿生:“正合我意!今日我和贺老弟不醉不归!”两人相视大笑,携手踏上大道。
不多时,二人寻得一家规模颇大的酒家。刚踏入店门,便觉气氛异常凝重。原本喧闹的厅堂此刻鸦雀无声,食客们或埋头吃喝,或眼神闪烁,空气中弥漫着无形的紧张与压抑。
只见靠窗一桌,坐着两人。其中一位气度沉稳、面容清癯的老者,正是贺聪认识的秦宏章秦大侠。另一位是个面容精悍、眼神锐利的中年汉子洪清。
而围住他们这一桌的,竟是一群手持兵刃、凶神恶煞的汉子。为首一人,贺聪更是熟悉——正是那秃顶锃亮、脑袋奇大的‘秃顶大头鬼’汤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