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释天盯着曦茗苍白如纸的脸,紧握的双拳缓缓松开,眸中闪过一丝挣扎,最终还是被贪婪取代。他往前走了两步,声音带着刻意压制的激动:
“曦茗大人,您……您这是反噬了吧?看来,您是真的撑不住了。”
黑色羽翼的卢卡西舔了舔嘴唇,周身黑气再次翻涌:“刚才是谁说,能拉几个垫背的?现在看来,怕是连自己都保不住了。”
叶问天强撑着上前,将曦茗护在身后,青芒在周身急促闪烁:“谁敢动她,先过我这关!”
“叶问天,你自身难保,还想护她?”金发天使冷笑一声,手中十字架泛起白光,“刚才她能杀绿皮,不过是仗着最后一点本源底蕴。现在她境界大跌,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你以为你拦得住我们?”
随着他话音落下,几个西方修士再次围了上来,这一次的眼神比之前更加炽热。曦茗虽然境界跌落,可她体内融合的道果、掌控的深渊法则依旧是无上造化,此刻无疑是下手的最好时机。
紫瑶挡在曦茗另一侧,手中凝聚出紫色长剑,声音因愤怒而颤抖:“你们非要赶尽杀绝吗?”
“赶尽杀绝?”帝释天缓缓摇头,语气带着伪善的悲悯,“我们只是想‘帮’曦茗大人保管好她的本源。毕竟,以她现在的状态,怀璧其罪可不是好事。”
“保管?我看是想据为己有吧!”一声清喝自人群后传来,只见女娲手中忽然多出一根青色玉杖,杖身流转着混沌初开的气息,“一群异形,蝼蚁,臭虫,你们真当我华夏无人了?”
话音未落,玉杖往地上重重一顿,“嗡”的一声,一道碧色涟漪以杖端为中心扩散开来。那些围上来的西方修士只觉脚下一沉,仿佛陷入泥沼,周身灵力竟诡异地凝滞在经脉中,连抬手都变得困难。
“女娲?你们华夏神明也要插手此事?”帝释天脸色一沉,他没想到这位平日里看似温和的女娲竟会如此强硬。要知道女娲在上界时便以守护见长,极少主动与人动手,此刻却毫不犹豫地站在了曦茗身前。
女娲将曦茗护在身后,玉杖斜指地面,声音冷冽如冰:“上界崩碎之际,是谁拼死护住最后一道界域通道?是谁在星海废墟中为你们争取生机?如今安稳落地,你们便是这样回报的?”
她目光扫过那些蠢蠢欲动的西方修士,每落到一人身上,那人便忍不住打个寒颤——那目光中不仅有怒意,更有开天辟地时便已存在的威压,如同面对天地法则的审判。
“哼,妇人之仁!”黑色羽翼的卢卡西突然冷笑,双翼猛地一振,无数黑色羽毛如利箭般射向女娲,“上界之事早已了结,如今到了下界,自然要凭实力说话!她曦茗占着半步道祖的道果却无力守护,与暴殄天物何异?”
“放肆!”
一声怒喝响彻云霄,只见叶问天身形一晃,挡在女娲身前。他虽面色依旧苍白,裸露的手腕上还留着干瘪的痕迹,可此刻周身却腾起熊熊青焰,那些射来的黑羽在接触到青焰的瞬间便化作飞灰。
“卢卡西,你真以为我华夏修士都是泥捏的不成?”叶问天抬手一抓,青焰在掌心凝成一柄长剑,剑身上流淌着上界残存的剑道法则,“当年在陨神渊,你被我斩落三翼,难不成好了伤疤忘了疼?”
卢卡西脸色骤变,双翼猛地收紧——陨神渊之战是他毕生耻辱,当年他自持恶魔皇族血脉,欲抢夺叶问天的青冥剑,却被对方以重伤之躯反杀,若非帝释天出手相救,早已魂飞魄散。此刻被当众提及,旧恨新怨瞬间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