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韫晴轻轻推开大门,一股熟悉而又荒凉的气息扑面而来。
院中的杂草已经枯黄,在大火中幸存下来的小树叶子虽然全部凋零,但看枝干,似乎比去年长高了一些。
春卷举着灯,给苏韫晴照亮着脚下的路。
抬头望去,当初被大火烧得只剩下框架的房屋已经全部垮塌,想是去年雪灾的缘故,将那些断壁残垣尽数压倒在地。
整个大学士府,只剩下高大的院墙还坚强而挺拔的守护着她整个幸福的童年时光。
爷爷和两个哥哥的尸体停放在院中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
她慢慢的靠近院中那只大水缸,里面只剩下缸底一点残留的雨水,和漂浮在水面上的几片枯叶。
她小心翼翼捡起地上那两只木桶来,生怕长时间风吹日晒雨淋的水桶会一碰就散架。
可令人意外的是,水桶很牢固,当初就是因为在水缸旁边,而且桶身是湿的,所以才在大火中幸免于难。
令人意外的是,过去一年多了,竟然还没有损坏。
春卷提着灯笼靠近木桶道:“姑娘,这水桶,被人修过。”
“是吗?”
苏韫晴将桶抬高对着灯光一看,桶身上的两道竹篾还是绿皮的,桶底一块小木板是新换的。
“这......我说都这么久没人动过了,它怎么可能还这么好?原来是有人重新箍了一遍,还把下面腐坏的木块给换了。”
她半眯着眼睛道:“会是谁呢?祝伯?不会,祝伯是今天才知道我们回来的,郝婶一家也一样,难道是马伯伯?”
春卷笑道:“姑娘你又糊涂了不是?马太医自己都行动不便,怎么能做得了木工的活?”
“那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