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终是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剑修一道,七分靠剑,三分看人。”
刘醒非屈指弹了弹长剑,清脆声响惊飞林中栖雀。
“前辈可知为何外丹术总被诟病?就像那炼剑的苦修士,耗尽十载光阴,熔尽毕生积蓄,最后飞剑灵性觉醒,转头认了街边稚童为主。资质与法宝,少了哪样都难成气候。”
他想起曾经听说过的一则笑谈,某位自诩天才的剑修花天价拍下上古残剑,却在滴血认主时被剑气反噬,当场口吐鲜血。
法宝有灵,只择有缘人,这道理说起来简单,真正落在实处,不知碾碎了多少修士的道心。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
刘醒非目光灼灼与女人对视。
“尽想好事,不想坏事,这世上哪来的这么个道理?”
林外风起,卷起几片枯叶扑簌簌落在他肩头,恰似命运无声的隐喻。
当年被迫承受的奇毒、分崩离析的情谊,何尝不是这般,在得到某些东西时,早已暗中标好了代价。
那年。
深秋的雨丝裹着枯叶拍打青石板。
刘醒非缩在褪色的粗布长衫里,望着神秘书店朱漆剥落的门环出神。
指节上的冻疮还未痊愈,在寒气中隐隐作痛。
他已经是四十多岁的人了,还做修仙梦。
市井的喧嚣如潮水般永不停息,刘醒非穿梭在这熙熙攘攘的人流中,眼神里满是不甘与倔强。
他看着周围那些为了几文钱斤斤计较、为了一日三餐奔波忙碌,如同蝼蚁般活着的人们,内心涌起一股强烈的抵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