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掠过断崖,将刘醒非的青衫吹得猎猎作响。
他望着云雾深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佩剑,忽然淡然一笑。
那笑容里藏着经年累月的蛰伏,曾经在各派夹缝中低头求生的日子如潮水般涌来,如今修为已至化境,掌心凝聚的灵力足以开山断岳,他又怎会甘愿永远做缩头之辈?
"若是只求长生与强大。"
刘醒非垂眸凝视掌心流转的幽蓝火焰,声音带着三分冷意。
"早在百年前我便能化身邪神,以万千生灵血肉为祭,一步步登上神坛。可那又如何?不过是成为另一种囚徒罢了。"
他猛地挥袖,火焰如游龙般窜向天际,在夜幕中炸开璀璨的星火。
"我苦修至今,不过是想在这天地间活得肆意些,而不是沦为力量的傀儡。"
孙春绮倚着古松,玉手轻叩树干,发出清越声响。
这位相识有年的老友微微颔首,眉间却凝着化不开的愁绪:"但是不行。"
她望着洞天方向,眼中泛起无奈的苦涩。
"真正的仙家洞天,有大阵时刻守护,在大阵的阵眼处镇压的终极法宝更是天道所钟。你若想掀翻这棋盘,除非破阵夺宝——可那法宝经无数岁月淬炼,受万千修士香火加持,早已与洞天融为一体。"
刘醒非沉默良久,衣摆下的腾蛟剑突然发出嗡鸣。
他当然明白孙春绮未说出口的话。
洞天之主本就站在修行界顶端,若再借法宝与大阵之力,便如同立于不败之地。
寻常修士即便能勉强与之单打独斗,面对天罗地网般的守护结界,也不过是以卵击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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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不是不能杀,只是难如登天。"
刘醒非屈指弹在剑柄上,剑身震颤出龙吟般的清响。
他想起曾在古籍中见过的记载,上古时期那些妄图颠覆洞天的修士,无一不是在大阵绞杀下形神俱灭,连一丝残魂都未曾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