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老爷子年逾六十,知道了南街的事情之后,他早早的就来到商会,老态龙钟的坐在那里,像一尊石雕。他让商户们不要慌张,挨个把损失先说清楚。
布坊的仓库里被人放了臭虫,上千匹锦缎染上臭味,无法再卖;米行的仓库被丢进去几坛马尿,马尿渗进米中,上万斤稻米卖不上价格;肉库中被人放了蛆虫,猪肉,狗肉,上好的鹿肉都在一夜之间被蛆虫啃噬;瓷器仓库被泼了箭漆,干杂店被丢进去藻菌……这些破坏的手段,根本不像是强盗劫匪所为。
“明老爷,这摆明了就是西街开发那帮人干的,这意图很明显了,就是让我们在这里生意做不下去。”米行的陆掌柜人高马大,站在当厅就像是一棵树。
“是啊明老爷,我那一库好好的肉,真不行了趁着今天还能拉到关外去贱卖,但是官府说要留着证据不让开仓,这样的损失孰能承担……”肉库的掌柜眉头紧锁,他是个身材敦厚的中年人。
“我听说中街的铺子,老爷们集体涨租,如果不愿意缴纳涨钱,铺子就不租了,这肯定也是跟官府沟通好了。说不定老爷们已经拿了拆迁款了……”年轻的瓷器老板也站起身,语气中带着一股酸涩的讽刺。
……
“大家静一静,事情发生了,官府也接手调查了,好在是后半夜就事发了,这样就能把作恶的都困在城里,破案的几率就会大幅增加。拆迁款这个事,西街的总领确实来找过我,我可以向诸位保证,老爷们都没拿这个钱。事到如今赵无量也死了,大家也不要莽撞行事……”
“明老爷,不是我们鲁莽行事,这是把我们往死路上逼啊。”又一名年轻人打断了明老爷的话。
“是啊,太欺负人了,烂命一条大不了豁出去跟他们拼了……”
“安静,老爷不是还在这里给大家想办法么!”明家的管家往前一步,止住了那几个蠢蠢欲动个的年轻人。
“大家不要慌,都是做大生意的东家,他们这么做,不就是想看我们守不住阵脚么!我这就拖着这张老脸往官府去,官府不管我就去找项伯让他找一找夏侯老爷,难道还没有个说理的地方?”明老爷子站起身,语气坚定。
这时候从外边跑进来一个小厮,“老爷,不好了,昨夜少爷去紫光巷落宿,今天一早紫光巷报了人命官司,少爷落宿的院子里人都死了,没见少爷的踪迹。“
明老爷听到这个消息,当时向后趔趄一步,跌坐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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