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王府,府内侍人说淮安王已出城相送胶西王,得是深夜或明天一早才能回府。
彭卢如坐针毡,备受煎熬。回官署后中间派了好几次人去王府相问,前几次王府侍人都道安王未归,再去时侍人道殿下已经歇下,请彭县尉明日再来。
彭卢欲哭无泪。
次日一早,彭卢早早来到王府门前,心焦等待江展接见。
带到江展来到谒舍时,彭卢心急火燎一五一十将所知所做相告,全盘托出。
江展听完倒是淡淡的,眉目一丝兴味。
这个陆玉倒是有点本事。
彭县尉见江展没什么表示,扑通一声跪下,“殿下,殿下救命,望殿下看在我任劳任怨事无巨细的份上,还请殿下帮我出出主意……”
这下他是真的慌了。
江展吹了吹浮散的茶雾,“你贪污与我何干,又非我指使。”
彭卢心惊胆战,眼泪鼻涕齐下,“殿下,求您指条明路……我家中老母供养我不易,如今双目已盲,妻子生下小儿难产而去,我至今也未续弦……我贪的也不多,也不敢太贪心,就是想过得好一点……”
“殿下,求您了……”他膝行几步,手扶在江展墨皮靴上继续哭诉。
江展被吵得头疼,按着额头,“好了好了。”
“这事可大可小,本就看陛下心意。你交出贪污财银,脱冠请罪,念你自首之功或许至少可以免个死罪。”
彭卢连连磕头,“多谢殿下……多谢殿下……”
稍微整理好仪容,彭卢正要退出,江展忽然问,“陆玉如何逼得赵招毫无余地?仅仅只是言语恫吓?还是用了私刑?”
若是用了私刑那可太好了,他直接参他一本。
“倒是没说用了私刑,来者说他深夜闯官署,手持天子节杖,打得赵招一行人猝不及防。”
江展抬眸,白日光辉映进他眼中,将瞳色染的很浅。
“天子节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