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昀好好的,你惦记什么?我倒是闻我孙儿险些死于官道,便紧着赶来见最后一面。”
她上下打量江展,“我看你倒是有精神的很。”
“祖母说笑了。让祖母担心了。”
“我问你,你好端端的,怎会出现在去往长安的官道?忘记陛下的诏令了吗?”史夫人言辞间有厉色,江展不敢怠慢,又不能说实话,“散心。”
“散心?”史夫人声音高了一度,扶杖在地面点了两下,甚是恼怒,“你当我老糊涂了?”
她知江展满口胡话,却也并不打算追问真实缘由,踱进堂厅内,江展小步跟着入内。
下人散去,史夫人满面怒容,“我不管你散心还是散步,你无故在官道被打杀,陛下一定会追问,她若是信,此事可揭过。她若是不信,小事成大事,扣你个违反圣命的罪名,你又当如何?”
江展冷笑,“还能如何?受死便是,她杀我爹时说杀就杀,何况我呢?”
“说的什么浑话!”
史夫人气极,执杖在江展肩膀上猛敲两下,“这话出了这屋里便不能说与任何人听,记住了吗?”
江展不躲不闪,挨下祖母杖打,“没人看到我受伤。”
他乖乖斟茶,奉于史夫人,“祖母莫要生气,打累了喝些茶歇一歇吧。”
史夫人被扶着上座,她接过茶盏饮下,压下心中余火。
“你爹出了那样的事,你更应该谨言慎行。陛下没有动淮安府上下,已是天恩。”
“我告诉你,你爹的事不要再提。”
“天子就是天子。你心中不服还是怒恨,都要给我烂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