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这般愁怨?”
陆玉一凛,“谁?”
“还能是谁,你的大恩人。”
隔着雾气和屏风,陆玉一时没看清外头的人。
外堂,江展着一身湿漉浴袍,松松扎了系带,一步步靠近内堂。
“不想和我同浴,自己偷偷洗。这是待客之道吗?”
穿过重重垂帘和热水氤氲的雾,江展慢慢地步近,却也一步不停。
陆玉出声,声如碎冰冷冽,“别过来。”
他轻笑,眼眸深深,“便是过来,你又当如何?”
“嗖——”冷弩急促而射,钉在江展脚前一指距离。
他再行进一步,“嗖嗖嗖——”弩箭叁支齐发,自上而下挡住他的去路。
江展抬头,冷绾蹲在房梁上,端着弩瞄准了地面上的他。
他冷笑,“洗个澡还这般谨慎,你在怕什么?在掩饰什么?”
“防的只是你这般的无耻之人。”
江展拢了拢肩上微卷的湿发,“也罢,来日方长。”
他隔着屏风望她一眼,两人目光短暂交错,江展拢了拢衣襟,负手离开。
江展离开后,陆玉又安心泡了一会,险些在浴桶里睡着。起身后身子松快许多。不多时,服侍江展沐浴的两位仆从悻悻然过来请罪。
“方才淮安王将我二人支开,一人去取水,一人倒水,我等不知安王趁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