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珩犹疑一息,“我与母亲在梧城也并不是顶着沉家的名号……家事不便多言,还请殿下见谅。”
他演的天衣无缝,犹疑的恰到好处,衬得陆玉好似那个剥人伤口的人。
“是我唐突了。本王自罚先饮,请了。”她一饮而尽。
沉珩端正耳杯,“怎会。以后还要请殿下多为关照了。”
陆玉乌眸深邃,“自然。”
他饮尽盏中酒,颔首欲离开。
“沉公子。”
沉珩驻步。
“送的礼,我收到了。”
下雪了。
细雪飘零,飒飒落落。
“收到便好。望殿下,能喜欢。”他对上她的眼眸。
二人以笑做假面,笑意模糊,眼底冷光烁烁,于寒意中无声汹涌。
酒过叁巡,宾客们食饮得差不多,纷纷去到庭院里玩游戏相娱。陆玉也起身,身体坐得发麻,到空地处舒展了下身体。
梅树下不止她一人,她侧眸,只觉不远处梅树下立着的那人颇为眼熟。
她上前一步,有些迟疑,“甘……甘县尉?”
甘食其转过身来,见到是陆玉,眼眸一亮,“安梁王殿下。”
陆玉上前几步,“你晋升来长安任职了。”
甘食其拜了拜,“正是。”
地方官员在短时间内提拔到长安不是容易事。陆玉道,“如今也不能称你为县尉了,敢问是何职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