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睡不着,她干脆爬起来,凭着记忆,将那人的相貌画了下来,可画是画完了,当昏暗的烛灯照在那张阴森诡艳的脸上时,她不知为何手脚发软,心头一阵悸动,下意识地便将手里的画扔了出去。
为什么会是这种感觉,为什么光看着他的脸都觉得害怕……
鹿呦深呼吸了一口气,拍着胸口又爬回了床上,用被子将自己死死裹住,默念静心诀。
念着念着,不知何时,紧攥的手指缓缓一松,已是陷入了梦境中。
冬宜密雪,有碎玉声。
月光划过菱窗,漫过螭阶,守门的喜鹊闭眼,打了个呵欠,正要召人来换班,一晃神,眼前多了一道高大的黑影。
心里一惊,抬手就要抽剑,那人却落下了头顶戴着的黑色斗篷帽。
一头银白色的长发似雪瀑般直垂腰际,冰雕雪砌般的面容上,沾着点点血痕,就这般,清癯壁立在门前月影中,犹似傀俄照霜的玉山,满身肃杀,冷寒浸人。
“陛下……”
见来人是他,喜鹊忙跪下要行礼,却被他抬手止住,做了个嘘声的动作。
他垂眸,左手握住正在往下滴血的手臂,传音问道:“她睡了吗?”
只这两秒,他身上淌落的血渍便在将地板濡湿,喜鹊惊道:“陛下,您您受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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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义蹙了蹙眉:“我在问你,她睡了没?”
喜鹊咽了咽口水:“娘娘已经睡、睡下了。”
云义松了口气,无声无息地推开了门扉。
身上的血腥气实在太重,本应先打理干净再去见她,可一月不见,他心底的思念早已泛滥成灾,又如何还能再多等一分一刻。
那一颗紧张到无处安放的心,终于在见到她的那刻,落回了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