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超正要推辞,却见张鲁已捧起胸甲,眼中满是不容拒绝的热望:"将军征战沙场,岂可不披坚执锐?"老医仙华佗的告诫突然在耳畔回响,他下意识按住尚未愈合的肋下伤口,最终颔首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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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室屏风后传来甲胄碰撞声时,张琪英垂眸抿了口茶,茶面倒映着她微微泛红的耳尖。待马超重新踏出,厅内骤然寂静——银甲衬得他身姿愈发挺拔,苍白面色却不减英气,反而平添几分浴血战神的凛冽。张福宝率先拍手欢呼,张贵握剑的手却不自觉收紧,暗忖这等人物若为敌,汉中城怕要血流成河。
"好!好!"张鲁绕着马超踱步,指尖抚过甲胄上精巧的道教符文,"此甲配威侯,当真相得益彰!"他忽然顿住,望着马超腰间银枪,语气带了几分遗憾,"只恨时间紧迫,未能为将军重铸神兵..."
"天师厚意,马超铭记于心。"马超按剑行礼,银枪枪尖挑起一缕烛火,"这杆枪虽不及虎头湛金枪称手,却也陪我熬过重伤之时。"他望向西北方,眼中燃起复仇的火焰,"待重返长安,我定要亲手从奸贼手中夺回故枪,用它刺穿仇人的心脏!"
更鼓敲过三更,天师府东阁的烛火仍在摇曳。甄宓的指尖颤抖着抚过马超新换的银甲,冰凉的金属触感让她眼眶发热:"你的伤根本没好透..."话音未落,已被马超揽入怀中,玄甲缝隙间还残留着淡淡的硝烟味。
"等我。"马超的下巴抵着她发顶,声音低沉得像是从胸腔深处碾出,"待长安城头竖起西凉战旗,我便来娶你。"他突然捧起她的脸,指腹擦去滑落的泪珠,"莫要哭,我还要留着力气在战场上杀敌。"
甄宓破涕为笑,攥紧他腰间的革带:"那你答应我,非必要绝不动武,受伤了立刻包扎..."她絮絮叨叨说着,直到晨光爬上窗棂,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染成金色。
次日清晨,校场白雾未散。一千骑精锐身披玄甲,战马鬃毛上系着祈福的红绸。张鲁率众立于将台,甄宓站在最前排,素白衣裙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发间珍珠步摇随着颤抖轻晃。
"保重!"马超在马上抱拳,银枪挑起漫天朝霞。他最后回望一眼,将甄宓含泪的笑容刻进心底,旋即调转马头。马蹄声如战鼓,撕裂汉中的宁静,载着复仇的烈焰与未竟的盟约,朝着血火交织的长安疾驰而去。
除夕夜的寒风卷着细雪掠过荒原,马超裹紧披风伫立在山丘之巅。长安方向的夜空泛着诡异的暗红,仿佛被经年累月的战火染透。他望着那片阴霾,指节捏得发白,玄甲下的旧伤又开始隐隐作痛——曾经那个愿为天下苍生折腰的少年,早已在背叛与杀戮中死去。
篝火噼啪作响,映得将士们的脸庞忽明忽暗。马超接过酒囊时,触到递酒士卒冻得通红的手。他忽然想起潘凤战死前瞪大的双眼,想起安国被乱箭穿心时仍死死护住他的模样。喉头泛起腥甜,他仰头将烈酒泼向夜空,酒水混着雪粒洒在焦黑的土地上。
"伯符,你看。"他对着漫天风雪喃喃低语,眼前又浮现出孙策临终前染血的笑容,"当年我们说好要匡扶汉室,可那些道貌岸然的家伙..."话音戛然而止,他猛地扯开领口,狰狞的伤疤在火光下宛如扭曲的毒蛇,"如今这天下,唯有以暴制暴!"
酒囊被狠狠掷入篝火,腾起的烈焰照亮他通红的双眼。马超抽出银枪,枪尖挑起半块冻硬的干粮,就着烈酒吞咽下去。辛辣的酒液灼烧着喉咙,却不及心底的仇恨炽热。他握紧枪杆,金属表面的寒意在掌心凝成薄霜——待破晓时分,这支复仇之师便要直捣长安,让虚伪的天子为所有冤魂血债,付出代价。
长安皇宫内,鎏金宫灯将九重宫阙照得恍若白昼,檀香混着椒房的暖意弥漫在朱红廊柱间。即便城外西凉铁骑的战鼓声隐约可闻,深宫之内却处处洋溢着新年的奢靡气象——御花园里新栽的红梅在雪中绽放,宫人们往来穿梭,手中托盘盛满琥珀色的美酒与嵌着金丝的糕点。
未央宫正殿中,天子身着十二章纹冕服,头戴垂旒冕冠端坐在蟠龙金椅上。殿内丝竹齐鸣,舞姬们广袖翻飞,赤色裙摆扫过铺满波斯地毯的地面。当乐声暂歇时,他端起九龙玉杯轻抿,唇角勾起一抹志得意满的弧度——这一年于他而言,堪称荡平乱世的赫赫丰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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