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能提前得知他们路线、绕开重岗的,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
小虎是其中之一。
“秦哥。”刘三忽然低声道,“我听说……前几天有人从西坡老哨点带走了一批资料。”
秦苍一震,“你从哪儿听的?”
“是我藏图的那个家伙告诉我的,他说有人在山坡下潜伏了三天两夜,专门等一个姓‘秦’的人过去,结果没等着,反倒是小虎带人先到了。”
秦苍停住了脚步,手指紧紧攥着藤蔓,关节泛白。
他没告诉任何人自己要去那个哨点,也没告诉任何人,刘三要藏的图藏在哪棵树下。那天夜里,他一个人偷偷去了山腰,却在途中突然改道,是因为他看到树上的鸟群惊飞,嗅到了不对劲的烟火味。那时候他以为是敌军的巡逻,便退回了。
可现在想来,若不是他临时改变路线,恐怕……
“你是说,小虎……提前在那儿埋伏了?”
刘三点了点头,声音发颤:“他带了人,不多,但都是他信得过的老兄弟。可那几个人之后没再露面,好像……都‘调离’了。”
“调离?”秦苍目光如刀,“死了?”
“没人知道。”刘三摇头,“只是……不见了。”
林道尽头,是一道断崖。
他们站在断崖上望出去,视野辽阔,一望无尽的树林波涛汹涌,仿佛沉默的海洋。天边乌云压低,风开始呼啸起来,远处雷声滚滚,如万马奔腾。
秦苍眼眸沉沉,许久不语。直到雷声越来越近,他才忽然转身,步伐猛然变急,风雨中那身影如一道锐矢,直冲山下密林。
“小虎在哪儿?”他边走边问。
“前天有人说他出现在东岭的破庙附近。”刘三喘着气跟上。
“他不会去那里。”秦苍低吼,“他知道那地方我熟得不能再熟。”
“那……他会去哪?”
秦苍一边跑,一边冷声道:“他若真是那样的人,就不会走明处。他会找个死角藏身,等我们自己撞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