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姓屋主却越来越憔悴,他夫人的肚子越大,他越面露死灰,到最后快临盆的时候,简直已如枯槁。
晚上陪着夫人散步的时候,甚至看到屋主跪在夫人脚下泪流满面。
“再后来就是那所宅子的所有人,全都一夜消失了。”
真的是一夜之间,整个宅院,从主人包括下人,都空无一人。只剩下院落里萧条的枯草。
甚至很久很久,都再也没有人的痕迹。
直到被牙行收走,重新编号拍卖。
然后迎来了瞎乞丐,瞎乞丐接受这所宅子的时候就已经瞎了,而他从牙行接受这所宅子,竟然花了一百两。
那时候已经瞎了的画师,不知为何却能拿出那么大一笔钱。
“如果是两个不同的人,就算长得再像,宅子那么多双眼睛,总会看出区别。”冯十五出于衙役的本能挑出这个故事的矛盾之刺。
就算孪生都是一样,只要你够仔细,多看几日,就能分出不同。
说到底不可能有完全一模一样的人。
何况,冯十五认为,最多是有人易容改装。
“问题就在于,”花屠夫说到这句话很郑重,“没有人看见过夫人的脸。”
“你说什么?!”
“那宅子的夫人,从始至终都脸上戴着面纱,并且是长年累月戴着,即使在自家下人的面前也未曾脱下来过。所以……从未有人见过她的模样是什么。”
内宅女子,偶尔戴面纱可以解释,但在家中都戴着,甚至丫鬟下人也不曾见到。这属实能用诡异形容了。
“不过,”花屠夫忽然就话锋一转了,“确实曾有人看见过夫人摘下面纱,虽是在晚上,但据称那是一张极美的脸,即便是天上仙子也不为过。”
又或者是,妖界的狐媚子。狐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