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给老子打麻眼!滚过来把洗脚水给老娘端起!”
“......”
我听着他们屋头叮叮哐哐的声音,还有老汉儿小声小气讨饶的耙耳朵调调......
心头莫名其妙的踏实。
那个时候啊,瞌睡香得很,睡得才叫一个安逸哟!
......
那天我过生日,好说歹说,老汉儿总算松口带我去城里头跟他‘扛楼’喽!
不过到了地头,他啥子活路都不准我沾手,就喊我乖咪咪地边边坐到起,莫乱跑耍。“
“幺儿!你各人展劲坐倒!”老汉儿抹了把汗,声音闷得跟打雷一样响,“等老汉儿把这趟砖头灰灰弄完了,就带你去城头转耍!
今天你过生,心头想啥子,老汉儿都给你买起!要得噻?!”
我那时候完全不懂那些老板为啥非要把那些死重八重的红砖、沙袋、还有呛死人的灰扑扑的洋灰粉粉扛上恁个高的楼上。
只晓得,老汉儿把那堆像山一样的东西一袋一袋全都扛上楼,兜兜头就多得出几张角角票子。
我望倒楼脚底下垒得跟小山包包一样的沙袋和砖头山山,心头直抽抽。
天嘞!这哈数怕要驮到天黑哦!老汉儿一个人啷个扛得完嘛?
心头不服气,趁老汉儿在那边驮沙袋,我踮起脚脚偷偷摸到一袋沙包旁边,使出吃奶的劲扳!
那袋沙儿比我还沉实,差点把老子压成一坨“肉饼饼”!
看那头,老汉儿硬是像个铁坨坨!人家一趟只敢捱一两袋,他倒好,牙巴一咬:
“往上!再给老子往上加一坨!我遭得住!”
“老汉?你喊我嗦?”我一愣,以为老汉在叫我的名字,赶紧站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