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火锅,没有妈妈的辣子,一点都不巴适,一个人的床铺,没有老汉的脊背,一点都不安逸。
那天,帮人搬家扛楼,主人家塞给我一个大西瓜。
街上晃荡,鬼使神差买了袋妈以前吃得口水滴答的辣卤。
回到空落落的屋里头,一个人墩在门槛上。
一个瓜,我抱起,用拳头砸开就啃。
一袋卤,辣得烧心,老子也只顾埋头嚼。
不晓得吃了好久,眼泪混着西瓜汁、辣油糊满嘴,只觉得活着硬是没得一点意思......
天边一道白光划过,像把刀子豁开了黑布袋子。
老子眼眶一热,鼻子发酸,喉咙哽得生痛,“唉...又像个三岁娃儿想妈想老汉喽......”
我抬起脑壳望着那片还在晃白光的夜空,扯起破锣嗓喊,声音又哑又糙,混着风像哭又像嚎:
【老汉!妈妈!再给点力气嘛!尚娃儿真的...没得劲活下去咯】
……
老子啷个晃悠到这么个鬼迷日眼的地方嘞?
亮得瞎眼睛的大房间,塞满了人,个个都瓜眉戳戳的,跟我一样木,不晓得踩了啥子鬼哟。
冒出两个穿得人模狗样、脸上糊着小丑面具的贼娃子,这两只小丑鬼,阴森得很!
嘴巴叽里咕噜讲了一大坨洋盘话,老子竖起耳朵根使劲听还是只捡到 半颗屁话。
啥子愿望啊、啥子都能实现啊、活八天就得行喽......
搞啥子鬼名堂? 老子膀子鼓起青筋像撑爆,死命去掰那些缠上身的绿幽幽鬼爪爪!
日了怪了!老子这把子力气连工地大钢管都掰得弯,今天硬是撼不动几根破树藤!
这两个背时面具鬼还会妖法?老子心一沉,一股邪火混着骇怕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