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到眩晕,渗出了细汗的手掌急风骤雨地拍打上那房门,可却是徒劳。
她根本就碰不到那房门。
撑开手掌,她可以直接透过十指看到房门,看到一切东西。
她的身体变透明了,她在消失,她从来就没有存在过。
任知昭醒过来的时候,背上汗透了,枕头湿了一小片,脸上也是湿的,有她的汗水,也有泪水。
她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很疼,这下应该不是梦了。
又或者这还是梦?
她蜷缩起身子,抱住自己的膝盖,侧躺着,像在妈妈的子宫里那样的姿势,牙齿在膝盖上咬下深深齿痕,靠那持续的痛感分辨虚实。
想被拥入一个坚实的怀抱,想要一双有力的手抚摸她,安慰她,告诉她“没事,我在。你就是昭昭,你是我的昭昭,谁也无法替代”。
那个怀抱,那双手,她想要是任子铮的。
没办法,但是此时此刻,她就是这样想的。她甚至想违背那该死的《室友守则》,现在就跑去他的房间,爬上他的床,钻进他的怀抱,就像她前两天做的那样。
可前两天是演的,此时此刻的念头,却是真的。
真的想要他安抚她,陪伴她,护她,抱她,甚至是吻她,爱她。
任知昭为这样的念头感到深深的恐惧。
任子铮不是她的哥哥,更不是她的爱人,他是她的替代品。
萧瑟的寒夜,寂静的屋内,她将那可怕的念头狠狠嚼碎了,生生咽了下去。
任子铮这两天坐了情绪的过山车。
一会儿好,一会儿坏,一会儿又好,一会儿又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