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也不影响他时不时地回头看看。
他越那么看,任知昭越想开车门跳出去。
而任子铮,毫无头绪的样子,语气缓和了道:“爸,那等下你也别走了吧,太晚了,你睡沙发床——”
“你甭管我。”任军打断了他。
后来,任军又和王桦通了电话,含糊几句,劝她放心,劝她不用撂下工作赶回来,劝她女儿现在很累,不适合接电话……总而言之,是真的很想把王桦打发远了的样子。
车子很快便平缓驶回了任知昭出发的地方。她掐了一路的掌心里,全是指甲印。
完蛋了,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她也不知道任军在想什么,但她知道完蛋了。
任军停在了地库入口,对一边的任子铮说:“你去,把车给我停了。”
说着,他下车,拉开了后座门:“你,跟我上去。”
冷空气像细小的刀片,缓慢划拉人的呼吸道。
任知昭下了车,怔怔跟着任军身后。二人一路无言,她像个奔赴刑场的死刑犯。
进屋后,从见面开始就一直对她不闻不问的任军,终于开口了:“任知昭,你有啥想说的没。”
他看上去极疲惫,嘴上有胡渣,头发乱糟糟的,眼里布满红血丝,一夜未曾合过眼的样子。
“对不起。”任知昭说。
也不知道在对不起什么,总之先认怂就对了。
“对不起啥?还不告诉我大半夜发啥疯吗?”
任军说这话时没看她,而是望着黑暗里的客厅,双眼似乎在打量墙上那幅新换的装饰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