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这就去。”说罢,侯宝狠狠的瞪了慧清一眼。
“放心,你家皇帝没事!”慧清完全不理会侯宝要吃人的眼神,笑道。
“我母后的燕窝里有没有落回?”朱祁镇低声道。
慧清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燕窝里是没有,可盛燕窝的碗壁上却有。”
“知道是谁下的毒吗?”朱祁镇又问。
慧清没有说话,而是唱了一句佛号:“阿弥陀佛!”
“说人话!”朱祁镇继续逼问道。
慧清摇了摇头,苦笑一声:“年轻人就是急躁!你就别逼我这个方外之人了,难道你真的猜不出来?唉,我就说我不想留下来,你非让我留下来,看来啊,老僧命不久矣了。”
说着,他又给了自己一个耳光:“让你多嘴,瞎掺和什么,这是你能掺和的事儿吗?”
朱祁镇其实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他不愿意相信罢了。
“不,不,绝不是!”朱祁镇发疯了一般摇着头,嘴里喃喃道。
“唉,她也是为你好!”慧清看着朱祁镇的样子,扔下一句话,走了。
朱祁镇瘫坐在椅子里,脸色比窗外的夜色还要沉。
慧清那句“她也是为你好”,像根毒针一样,狠狠扎在他心尖上,搅得五脏六腑都跟着疼。
“皇爷,徐恭到了!”侯宝的声音压得极低。
他刚才生拉硬拽地把徐恭从被窝里薅了出来,这位爷一路上脸都是绿的。
徐恭一进凤凰庄,就觉得气氛不对,进得屋内,他立刻跪在地上,头埋得比地上爬的蚂蚁还低。
皇帝身上那股子压抑的、几乎要凝成的杀气,让他连呼吸都得小心翼翼。
“徐恭,”朱祁镇的声音不高,却像结了冰碴子,“凤凰庄,朕的母后……有人用‘落回’。
徐恭猛地一哆嗦,瞬间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投毒,这是要动摇国本,要皇帝的命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