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赞他的耳坠就好像是在夸赞他本人,毕竟他身上也就只有这一样东西是属于自己的。
甚至连从前的记忆都湮灭了,自从他开始利用技能吸收那些执念以后,他就已经变成了怪物一样的人。
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人不人鬼不鬼,既像这个又像那个,一下执着外表,一下执着金钱,像个精神分裂的疯子,直到捕捉到那些执念是同一个人的能量,他才慢慢变成现在这样。
六出低头看她,还是沉默。
他把她空着的那只手放在掌心用湿帕子细细擦拭,其实差不多已经清理完毕,只是他心乱,所以给自己找点事做。
手腕上戴着的朱砂手串已经不知道丢到了哪里去,丢掉的时候他还光顾着吻她。
至于丢掉的原因,自然是南浔为了看到他更漂亮的表情而故意说挑衅他的话,比如现在和她亲吻着的人究竟是他还是别人?
六出无法否认,因为他自己也不清楚。
容貌和他人相似、性格受他人影响、爱好也因为别人喜欢而趋于相同,即使是对南浔的执念,也是受别人影响。
是受别人影响吗?还是说是他本来就被她吸引?
承认哪一个他都没有底气。
因此六出不去想那些,由着南浔把玩他的白玉耳坠,垂眸继续给她擦手擦脸,每一处都照顾到。
看似冷静,脸上却残留着异样的红,就连耳朵也是,呼吸带着点滚烫,到最后实在控制不住把帕子一丢,他就又将她压在枕头上,恶狠狠警告她:
“别乱碰我!”
语气足够冷酷,声音却带着浓浓的喑哑,一点也没有威慑力。
就好像汪汪叫的恶犬,实际上只要主人再勾勾手它就会控制不住开始摇尾巴。
“其他的都已经清理过了,别再撩拨我,你也不想再来一次吧?”
被他按在软被上的人一点都没有之前和他飙戏的害怕,而是在昏暗光线下笑得像一朵只会在夜里盛开的昙花,清丽无辜,却说着和外表截然相反的话:
“是我不想吗?我怎么记得难受的是你?明明刚才你还说着‘求求你,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