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喝酒,伍蒙抱过来那坛药酒足有五斤重,足斤足两,此等药酒难得,光道长一人就喝掉一斤,麻子也不遑多让,约莫也有斤余下肚,一股热气腾转胃肠,浑身暖洋洋的,闻到酒香的三思在院子里头的探头探脑的,道长惹它不过,又喂给三思两斤多。
最后坛底不足八两的药酒被欧郎中师徒俩均分咯,奈何药酒劲大,伍蒙修行没到家,硬撑着酒力灌下了肚,映得满脸通红。
不过没人笑话他,这坛药酒被他抱出来时心疼得欧老倌儿眼角直抽抽。
朝夕相伴的徒儿胳膊肘儿往外拐,还拐得这么狠,也是蝎子拉屎——独一份了。
“正事?说来听听。”
慢慢品着香茶的欧郎中虽没酒红上脸,但被酒力熏得浑身热燥,在暗暗化解肚中酒力。
“请上眼。”
明心道长耍宝似的从腰囊里摸出一口被黄符封禁的骨碗,摆在桌前。
“这是?”
放下茶碗的欧郎中往前探身子细瞅个不停。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河童明碗,药丹碗,不过不是陶瓷,而是被人换了口骨碗,三阴骨的。如何?”
明心道长拿出此碗自觉震惊到了“心平气和”的老友。
“此等邪物你也该收?真不怕霉运当头啊。”
欧大夫目生惊色,一脸担忧道。
“嗐,这口骨碗也就半成品,怎会妨得住贫道?若是以前贫道还没那本事,现在嘛,区区残品邪器还不足令贫道走霉运。”
明心道长故作轻松,将浑身气息一放一收,来的快,收的急。
“你破境了?”
欧大夫一改方才的风轻云淡之平和神色,再次惊讶。
“不然呢。也就偶尔顿悟吧。怎么?就许他明月一路坦途,不许贫道偶尔来个顿悟破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