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掌柜对于借刀一事业务很熟,掏钱便是。
牛二的三叔爽快地从鞋底摸出一枚银豆儿,毛掌柜也不嫌弃埋汰,笑眯眯收下,转身嘱托铺子伙计几句,便抱着一卷暗红布跟了出去。
杀猪刀并无刀鞘而是用一卷红布包裹,毛掌柜不知其理,但这是祖上传下的规矩:杀猪刀卷红布,每日三炷香的规矩雷打不动,他只遵守就行。
听他老爹说过,这卷红布曾有人出高价要买都没舍得同意。
正如杀猪刀一般都是祖上传下的,岂能卖了换钱?还有何颜见祖宗?
杀猪匠毛掌柜抱刀在后,牛五斤腆着脸弓身在前引路,一路上把五大三粗的络腮胡杀猪匠毛掌柜夸成左近最义薄云天的好汉。
毛掌柜素日虽有几分“仗义”之举,但哪有牛五斤吹得这般“豪杰”,不过貌似,嗯,心里很暗爽。
牛五斤偷偷瞥见毛掌柜那丑陋的黑脸上有几分泛红,眼里藏不住的得意。
嘿嘿,他晓得这波稳了。
这货从侄媳妇儿翠莲手里拿走五两银子,借刀却只用一两银子,“贪墨”四两银子,当真是会做生意。
即使生意被“说破”亦无妨,左右不过几两银子的小事,牛大留给侄儿的家产才是“正菜”。
客栈门外石阶,俩乞丐在不停地嘀咕。
“听说了没,牛二家的小娘子花钱请来毛掌柜的祖传宝刀镇邪呢。听神婆的大弟子说,今晚若是无事,明日就下葬呢。”
“毛掌柜?就镇子东头开肉档的那丑汉?”
“嘘嘘,你想挨揍啊?敢喊毛掌柜丑汉?”
“他奶奶的,小爷看上一条肉狗,被他偷摸弄死了,白瞎了小爷一天工夫,这笔账还没算呢。啥祖传宝刀?哄人的吧?”
一年轻乞丐嘴里不停咒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