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泥土味,夹杂着一些烧砖留下的焦糊味。
砖窑熄了火,机器也停止了运转,一切都显得萧条冷清。
陈烈正四处张望,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大爷从一间小屋里走了出来。
他头发花白,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工作服,手里提着个水壶。
老大爷一看就是场里下夜看门的,肯定知道不少消息,陈烈连忙掏出烟,递了过去:“大爷,您好!抽根烟。”
老大爷接过烟,用满是老茧的手点着,深深地吸了一口,才缓缓说道:“小伙子,你是干啥的?”
“大爷,我是林场的,想来看看这砖厂。”陈烈也点上一根烟,装作随意地问道,“这厂子建了多久啦?”
“七年了,”老大爷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一丝惋惜,“之前效益可好了,专门给县里的单位供砖,俺们村里好多人都靠这厂子吃饭。自从刘厂长出事以后,厂子就停工了。”
“刘厂长?就是刘守仁?”陈烈试探着问道。
“是啊,就是他。刘厂长可是个好人啊,是我们刘家沟的功臣。”老大爷说着,眼神里流露出几分敬佩。
“要不是他牵头干了这个场子,多少人都吃不上饭啊。”
“也不知是哪个天杀的动了刘厂长,哎……”
陈烈心里一震,这和他之前了解到的情况可不太一样。
赵大海对刘守仁的评价可算不上好,甚至暗示过刘守仁有些灰色交易。
而且他也问过场长和林忆苦,就没人说刘守仁一句好话的,可在这大爷口中,他却成了好人了。
他吸了口烟,不动声色地问道:“大爷,您说刘厂长是好人,他都做了啥好事儿啊?”
老大爷掰着手指头数了起来:“他建了这个砖厂,解决了村里好多人的就业问题;他还出钱修了村里的小学,让孩子们都能上学;每年过年,他还给村里的孤寡老人送米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