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皇甫灵听到他亲口承认“抄的”二字,仿佛被点燃了引信,刚刚压下去的怒火和委屈瞬间爆炸:“今日上学!那个贱人……那个贱人……”她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门外,似乎那个“贱人”就在眼前羞辱她,却因愤怒和哭泣,一时无法顺畅控诉。
一旁的豆芽再也忍不住,义愤填膺地抢着说道:“老爷!是那个贱人!今日在学堂上,当着好多小姐妹的面,羞辱夫人!说……说老爷您送夫人的诗,是你先写给她的,还说您……”豆芽说不下去了,小脸气得通红。
张经纬的脸色“唰”地一下变了,从尴尬瞬间转为铁青,一股无名火直冲顶门:“哪个贱人?!”他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戾气。
豆芽跺脚道:“还能是哪个贱人!就是那个花魁。”
“她?!”张经纬瞳孔一缩,“她还说什么了?!豆芽,把话给我说清楚!”
豆芽竹筒倒豆子般,将柳含烟如何在散学路上拦住皇甫灵,如何轻蔑地提及那首诗,如何绘声绘色地描述张经纬与她“红袖添香”、“吟诗作对”的“过往”……添油加醋地复述了一遍。
张经纬听完,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额角青筋都暴了起来。他猛地一拍旁边的案几,震得茶盏叮当作响:“放屁!这……这绝对是她胡说的!满嘴喷粪!”他气得口不择言。
“胡诌?!”皇甫灵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声音尖利起来,“你敢说她是胡诌?!那首诗……那诗……”
“那首诗虽然是我抄的!”张经纬急忙打断,试图澄清,“但我敢用性命担保,这个世上,你绝对是第一个听到的!我送给你之前,绝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那……那……”皇甫灵泪如泉涌,声音破碎,“你与她……你与她确实有过肌肤之亲!是不是?!她说的那些……是不是真的?!”这才是她最痛、最无法接受的点。
张经纬被问得语塞,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破罐子破摔般提高了音量:“我……她是妓女!我嫖个娼不犯天条吧?!况且……”他像是找到了一个荒谬的支撑点,脱口而出,“……你爹,不也是云州花楼的常客啊!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你……你无耻!”皇甫灵被他这番歪理和竟敢拿她父亲相提并论的言论彻底激怒,抓起榻上的一个软枕就朝他砸过去,“滚!别碰我……我嫌你脏!”她像躲避瘟疫一样向后缩去,眼神里充满了鄙夷和伤痛。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张经纬接住软枕,看着妻子嫌恶的眼神,心头火起却又无处发泄,一股憋闷和暴戾之气在胸中翻腾。他猛地转身,朝着门外厉声吼道:“唉!大海!梁大海!”
梁大海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看着房内剑拔弩张的气氛,吓得大气不敢出:“少爷……少夫人……这……这是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