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琰察觉到她的不对劲,让薛瑒把他那张单人沙发靠背上搭着的薄毯递过来,给宋竹西披上。
宋竹西拉着毯子的边缘将自己裹了裹,感觉似乎暖和了一些,直视着覃雯和宁启柯的眼睛:“我不信。你们口口声声说着关注和操心,关注了什么又操心了那一点?我要看证据。”
宁启柯见自己说的话,她完全没有听进去,反而还质疑自己,顿时感到不悦。觉得她怎么说不通呢?他费了那么多口舌,她还要证据?这是在哪里?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对簿公堂呢!
宁启柯锋利的眼神又看向覃雯,这个女人不是说瑶瑶被教养得很好吗?这就是教养?连句话都听不进去,现在居然还把戾气对准他,质疑到他头上来了!
而且现在是在薛家,当着薛怀安的面,让他宁启柯的脸往哪放!
宁启柯又想到濮家,忍了忍,没发作,让自己尽量好脾气一些,对宋竹西好言好语,示意她又什么不满等回到宁家后再提,在薛家闹出来,未免太难看。
薛琰给宋竹西撑腰,说今天既然是认亲,那还是先把令人不解的事情摊开了说明白比较好,以免日后回到宁家,再因此时的芥蒂闹出不愉快。
薛瑒还奚馨一听他说“回到宁家”几个字,心瞬间提了起来。得到他安抚的眼神后,又稍稍放了下去,也接连开口。
薛怀安也说:“西西虽然不是在我薛家长大的,她的事情,我们不好置喙,但是她毕竟是阿琰的妹妹,就事关阿琰。宁总,如果事情不弄清楚,我们是不放心让两个孩子跟你们回去的。”
宁启柯更不悦了,这就是他宁家的后代,是他的孩子,薛怀安凭什么这么说?但一想到薛家背后代表的资源,已经和濮家的关系,他只能再次忍耐。
要证据是吧,行,他手上是没有,但是覃雯肯定有。宁启柯示意覃雯把证据拿出来。
覃雯一直没说话,就是在让人把证据整理出来。
宋竹西、薛琰他们一看,也就是一些银行转账记录——等等,转账记录!调查资料里不是说宁启柯每年给宋家夫妻十五万吗?这份转账记录里的每一笔都不是“十五万”,有多有少,最少的一笔也有小几十万,多的都上百万了。
在他们看这份“证据”的时候,覃雯慢慢开口,语重心长道:“瑶瑶,妈妈这么些年,确实没办法陪在你身边,但是该给你的物质上的东西一样都没有少。
“你从小学开始学钢琴,初中喜欢上体操,高中的时候又喜欢上美术,又是请私教又是请名师的,哪一样不花钱?大学你考上了京市美院的油画系,不说学费了,光是你画画的那些材料,一年需要多少钱,你比我更清楚。大学毕业后,你又去法国留学读硕士——”
说到这里,覃雯伤心了,想到宋竹西见她这几面一直跟她都不亲,只觉得自己的付出都白费了:“你能享受到这么好的资源,能活出这么漂亮又恣意的人生,你以为都是谁给你的?是宋家吗?就凭宋家那穷乡僻壤里零星的资产,他们能给你这些?!”
宋竹西惊呆了,不止她,薛琰他们也都异常吃惊。
除了他们以为,吃惊的还有宁启柯,因为这个“证据”他不知道,他质问覃雯:“你背着我,给她转账?!”
宁启柯想,怪不得她口中的女儿那么优秀,他还以为都是宋家悉心培养出来的,他还对宋家存了些感激之情,原来这所谓的优秀,都是覃雯拿钱砸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