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暖意微弱,却像一道温热的溪流,自掌心劳宫穴悄然渗入,沿着她破碎的手臂经络,艰难而缓慢地向上流淌。
所过之处,那被诅咒气息和狂暴能量疯狂撕扯、如同干涸龟裂河床般的经脉,竟似久旱逢甘霖般,贪婪地汲取着这缕微弱却蕴含着奇异生机的暖流。
那深入骨髓的、源自诅咒的阴寒与撕裂般的剧痛,竟被这缕暖流稍稍抚平了一丝。
玖鸢黯淡的眸子里,映着那点微弱的昏黄,如同溺水者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这引魂灯残柄,这点微弱的火星……
是她坠落前最后的记忆碎片中唯一抓住的实体。
它来自何处?
为何会跟随她坠入这绝域?
她无从知晓。
但它此刻的存在,这点微弱的温暖与指引,却成了这片死亡之地唯一的、真实不虚的锚点,让她濒临崩溃的心神,有了一丝可以依附的凭据。
她颤抖着,用尽全身残存的气力,将那焦黑的灯柄死死攥紧,仿佛要将这点微弱的希望之火,烙印进自己的血肉与灵魂深处。
“嗬…嗬……”
粗重压抑的喘息,如同破旧的风箱,从她干裂的唇间溢出。
她倚靠在一根斜插地面的巨大肋骨上,冰冷的骨面透过破碎的衣衫传来刺骨的寒意。
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全身的裂痕,带来一阵阵撕裂般的剧痛。
视线因失血和剧痛而阵阵发黑,模糊不清。
她低头看着怀里的应龙,就像睡着了。
她本能凑近,应龙还有气息。
她强迫自己集中精神,目光死死盯着手中那点昏黄火星。
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