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气混着泪意扑在他唇边:"再敢瞒着我们独自涉险……"
她凶巴巴地咬字,眼泪却砸在他手背上:"四个娘子给你守寡,你舍得?"
孟皓清倏然笑出声。
他低头时,她已乖顺地闭上眼。
唇瓣相触的刹那,窗外忽起一阵穿堂风,案头红烛"噗"地熄灭。
黑暗里只余交错的呼吸,和彼此心跳震耳欲聋的回响。
翌日。
午时。
御书房。
御书房的雕花木门被轻轻推开一道缝隙,孟皓清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探入半个身子。
檀香与墨香交织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看见贞启帝端坐在龙案之后,鎏金烛台映照着他专注的侧颜,朱笔在奏折上划出的沙沙声在静谧的殿内格外清晰。
"吱呀——"年久的门轴发出细微声响。
贞启帝执笔的手微微一顿,抬眼时正对上那道鬼鬼祟祟的身影。
他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将狼毫搁在青玉笔山上:"哟!稀客啊。"
孟皓清心头一跳,疾步上前单膝及地。
玄色官服下摆扫过金砖,腰间玉佩相击发出清越声响。
"臣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万岁。"
他的嗓音刻意提高了三分,仿佛这样就能驱散方才的尴尬。
明黄靴尖映入低垂的视线,贞启帝已踱至跟前。
他伸手虚扶时,袖口金线绣的云龙纹在烛光下流转:"行啦,免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