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帅莫非忘了,"杨令仪玩味一笑:"当年我可是踩着三千举子的肩膀摘下的状元。"
她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傲气。
厢房内突然陷入沉寂。
窗外一片枯叶打着旋儿落在窗棂上,发出细微的声响。
"是啊..."吴砚之忽然轻笑:"还有当年你辅佐商千豪治理奇州的手段,至今想来仍令人叹服。"
他伸手拂过案上地图:"所以此事,我信你。"
杨令仪眸光微动:"如今的科举,早不复前朝盛况。"
"哼!"吴砚之突然拍案,惊得烛火剧烈摇晃:"看看那些所谓的才子!郑启贤之流..."
他冷笑一声:"不过是一群沐猴而冠的废物,怎及得上我的杨状元半分?"
他说这话时,目光灼灼地盯着杨令仪。
杨令仪垂眸浅笑,她太清楚这番溢美之词背后的用意了。
龙心封印每拖延一日,这位吴帅眼底的焦躁就多一分。
杨令仪借着整理衣袖的动作,将眼中闪过的讥诮掩入阴影。
吴砚之漫不经心地摆了摆手,杨令仪便躬身退出厢房。
当她转身背对房门时,嘴角忽然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
午时的阳光透过廊檐斜斜洒下,在她精致的侧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她抬手轻抚发间玉簪,步履从容地向前堂走去,裙裾拂过青石板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与此同时,后堂最深处的一间昏暗厢房内,邵凯正盘坐在硬榻上运功调息。
他布满老茧的双手在胸前不断变换着指诀,额头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