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启帝踱回案前,指尖轻叩奏折:"说说你的打算。"
声音虽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殿内熏香袅袅,父子二人的影子在光洁的金砖地上交叠,仿佛一场无声的博弈正在上演。
窗外传来侍卫换岗的脚步声,更添几分肃杀之气。
太子眉头深锁,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玉佩:"益合这次当真撒手不管了..."声音里带着几分不习惯的迟疑。
贞启帝猛地拍案,震得案上茶盏叮当作响:"你身为储君,是胸无韬略还是胆小如鼠?"
龙目中的怒火让殿内温度骤降,"竟事事都要仰仗一个臣子!"
太子慌忙跪地,玉冠垂下的珠串剧烈晃动:"儿臣知罪。"
他额头抵着冰凉的金砖:"只是这些年益合常在左右出谋划策,骤然..."
"荒谬!"皇帝打断他的话,袖袍带起一阵劲风:"若有一日益合不在了,你这储君莫非就要方寸大乱?"
他踱步至太子跟前,龙靴踏地的声响在寂静的殿内格外清晰,"这两年因为过度依赖益合,朝中早有非议,尤其是司温..."
语气忽转沉重:"为人父者,岂能眼睁睁看着儿子屡次赴险?"
太子保持着跪姿,后背的衣料已被冷汗浸透。
窗外一阵风过,吹得殿角宫灯微微摇晃。
"这次..."贞启帝转身望向御案上的奏折:"你自己来。"
声音虽缓,却字字千钧:"益合做得对。若你事事都要与他商议..."
指尖划过奏折上的粗糙纸张:"终有一日,会把他活活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