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暗卫就像蜈蚣的百足——斩断得越多,吴砚之的行动就会越受掣肘。
"我还一直在等你出招我来接招,一直被牵着鼻子走..."他轻声自语,指节在案几上叩出沉闷的声响。
墨迹未干的密信在烛光下泛着幽光,映照出他嘴角那抹冷峻的弧度:"也该换我出招了。"
修长的手指在名单上逡巡,孟皓清仔细权衡着每个目标的实力。
他必须在不动用手镯的前提下,选择那些他与赵怀恩、沈丘联手就能稳操胜券的对象。
烛芯爆出一个灯花,火光忽明忽暗间,他的目光停留在"潘午"二字上。
"藏身之处距此不过三个时辰..."孟皓清低声念着情报上的记载,指尖在那个坐标上重重一点。
窗外夜风呜咽,仿佛在应和着他此刻的决心。
他缓缓卷起地图,龙脉手镯在腕间泛起微光。
"就从你开始。"孟皓清的声音很轻,却让帐内的温度似乎都降低了几分。
丑时末。
孤山。
山间雾气缭绕,朦胧中显出一道魁梧如山的身影。
那人满脸虬髯,胡须如钢针般根根竖起,腰间别着一柄寒光凛凛的开山斧,斧刃上还残留着几道干涸的血迹。
他嘴里叼着一根枯黄的野草,漫不经心地咀嚼着,草汁的苦涩在舌尖蔓延。
潘午正打着哈欠,盘算着回去好好睡上一觉。
可就在他刚快要到家的地方,他眉头骤然一皱,浑浊的双眼死死盯向前方。
孟皓清微微歪头,目光如刀锋般锐利,声音却平静得让人发寒:“十二暗卫之一,潘午,擅长内功,体术,刚刚步入化神初期,擅使开山斧,好色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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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午冷哼一声,吐掉嘴里的野草,草茎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落在地上时已被他的靴子碾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