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肃提也没想到自己献给贞顺帝的玉胎竟然没能起到自己想要的效果,原本她还以为自己能藏海多接触接触呢,结果藏海在知道了自己父亲的一切过后,竟然一味地想着跟清河王之间的婚事,差不多连仇人都要忘记了。
明香暗荼却要为藏海说两句公道话:“藏海不是忘了自己身上的血海深仇,而是他孑然一身这么多年,他太渴望有一个家了,正好他赐婚的对象又是他倾心已久的萧瑾玥。”
说着,明香暗荼暗中仔细留意自己母亲的神情变化,“至于他那第三个还未有头绪的仇人,母亲您知道些什么吗?”
明玉肃提也不禁叹气,“我能猜到庄庐隐,是因为当年庄庐隐也察觉到了封禅台的不对,他一早就在监视蒯铎,所以蒯铎这边一动,他就收到了消息。”
“我能猜到曹静贤,是因为曹静贤从十年前开始,就是贞顺帝的心腹,哪怕贞顺帝跟前有都城司和都尉司两大爪牙,可对外办事又行事嚣张的,一直都是曹静贤手里的都尉司,都城司都快挤兑得没地方下脚了。”
“可这其中如果还有第三人,我倾向于这个人一定跟庄庐隐和曹静贤都关系密切,你有什么想法吗?”
明香暗荼固然会对自己的母亲隐瞒关于藏海的一些事情,但也不会隐瞒太多,她仔细回想了一会儿,实在无法确定朝中跟庄庐隐和曹静贤都有密切往来的重臣会是谁,“庄庐隐就不说了,哪怕他是跟文臣不太对付的武将,可好歹是正经朝臣,若有重臣私下里跟他有所往来倒也 不算稀奇。”
“曹静贤却不同,他纵然是皇帝爪牙,某种程度上是皇帝的心腹,却因为太监出身,就决定了他跟前朝大臣绝无可能有超出利益往来的情况,更何况当初他对庄庐隐那一手可谓是狠毒至极,看起来可不像是跟庄庐隐也有往来的样子。”
明玉肃提轻叹一声,说道:“癸玺那东西你也知道厉害,我是一定要带回去的。”
明香暗荼却突然灵机一动:“母亲,或许我们可以直接跟萧瑾玥坦白癸玺之事。”
明玉肃提没有第一时间反对,而是细细思索这其中的可能。
明香暗荼就继续替萧瑾玥加码:“萧瑾玥那人我还是有几分了解的,她行事不羁,光明正大的手段会用,阴损的招数也不忌讳,但她这人最大的好处就是别人没有的几分正直。”
“她一向对癸玺之事嗤之以鼻,若是咱们对她说出关于癸玺的一切,只要她确定我们所言非虚,我们就有机会通过她的手拿回癸玺。”
最终,明玉肃提还是摇了摇头,“正因为萧瑾玥看不上癸玺又有几分正直,我才不敢去赌。毕竟从这位清河王的一贯表现来看,她心中是装着大雍百姓的,所以如果癸玺被我们带回去,她会不会想若是后世冬夏到了危急存亡的关头,我们会不会又动了动用癸玺的心思?”
明香暗荼很想说干脆毁了癸玺算了,可就如明玉肃提所说,如果冬夏到了生死存亡的危急时刻,她也是同意动用癸玺殊死一搏的。
而明玉肃提起身拍了拍明香暗荼的肩膀,说道:“所以我还是更加属意藏海,至少他会愿意借着癸玺调出杀害他全家的第三人。”
明香暗荼无话可说,她对藏海的爱慕不可能短时间内消散殆尽,同样她也不可能不考虑冬夏的未来,更何况癸玺本就是冬夏圣物,回归冬夏本就是正经。
明玉肃提悄悄带着誊抄好的蒯铎的手稿,再次约见了藏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