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面上,冬夏女王是死于贪图癸玺的曹静贤和庄庐隐之手,实际上,不少人都知道冬夏女王是被赵秉文有心算无心而死。
只是当“癸玺”出现在首辅石一平家中的时候,也就只有藏海在为这位首辅、清流之首的清白奔走,作为次辅的赵秉文则秉承着避嫌的说辞,只是口头上位石一平说了一系列的好话,实际行动那是一点都没有啊。
贞顺帝于是顺水推舟,让石一平背着意图谋反的罪名,被下了大狱。
藏海一路跌跌撞撞来到萧瑾玥跟前问为什么,萧瑾玥轻叹一声,说道:“石一平,已经暗中投效了临淄王府,当初临淄王世子私自来京,就是为了联络石一平,只是他们动作不够谨慎,临淄王世子一入京城,就被我无意中盯上了。”
“所以父皇说石一平意图谋反,并没有罗织罪名。”
藏海更觉得眼前飞快地蒙上了一层迷雾,而他被笼罩在这迷雾当中,甚至连近在咫尺的他的王爷都看快看不清了。
萧瑾玥近在咫尺,哪怕看不太清她的面容,藏海也不想放弃,他用尽全身力气往前两步,握住萧瑾玥的手腕,在萧瑾玥略带惊讶的目光中,投向了萧瑾玥怀中,将自己的脸埋藏在萧瑾玥的秀发当中。
而萧瑾玥只当藏海需要安抚,抬手从他后背附上他的肩膀,可藏海觉得这还不够,远远不够,他需要被萧瑾玥勒的死死的,他想要在萧瑾玥怀中,感受到被紧紧抱住有些喘不过气的感觉!
可萧瑾玥却觉得让藏海这大高个儿蜷缩在自己怀里,本身就十分别扭,拍了拍他的后背,见他还不想松手,她便干脆使了个巧劲儿,捏住穿过肩膀抱在自己后背的手臂,轻轻巧巧将藏海起开。
明白藏海需要更进一步的安抚,萧瑾玥解下自己腰上佩戴的花丝赤金葡萄香囊,抬手给藏海戴上,“这是府上侍女的方子,在苏合香的基础上加入安息香、乳香和冰片,味道清新又提神醒窍,你用着倒是合适。”
纵然藏海没有学过合香,对香料的用法也都是随着他高明师父去,可今日被萧瑾玥系上这一只小小的金葡萄香囊,他突然觉得好像感受到了萧瑾玥对他的爱意。
哪怕明知道这一丁点的爱意实在清浅,可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过珍贵了。
萧瑾玥看他羞涩不已,眼神却越发直白放肆,到底还是开口让人留下住一晚,“你知道你来得隐秘,今晚便留宿王府吧,也不必让人回去取什么日用,王府已经开始备着了。”
藏海只觉得昏昏呼呼的,哪里还记得什么迷雾不迷雾的,明知道留宿之事于理不合,可他就是不想推拒,甚至一点犹豫都没有,就同意了,“那还请王爷派人回去跟我高明师父说一声,我若突然不归家,他肯定很担忧。”
萧瑾玥点头说好,“你我圣旨赐婚,有些繁文缛节自然能够省却,可有些细节总不能忽略,我知你家中都是亲人,也略备薄礼准备送去。”
先不说高明收到来自清河王府的重礼有多高兴又有多惊讶,只说观风吐槽藏海连三个月的婚期都忍不住,就够叫人尴尬的了。
偏偏藏海只觉得自己无意当中竟然走对了这一步,轻而易举就跟萧瑾玥拉近了关系,甚至产生了感情。
只是,从萧瑾玥的态度中,他也察觉到了上位者,尤其是皇帝看待朝臣,与百姓看待官员的南辕北辙,天差地别。